第十五节迷途知返
而张智这边,在三个月前的朱逸民同志带领几名中共行动队员,去帮助“中国职业妇女俱乐部”的茅丽瑛同志那里,进行义卖保卫工作的那一天起,朱逸民同志便正式派去两名中共行动队员为监视张智而被张智所调遣;这些行动队员在帮张智租好一个门面,挂牌叫“南北贸易商行”,并将张智那出租屋里的电话移机到该商行,又经张智秘密报给土肥原贤二知晓后,就开门营业了;此期间,日本人为想要张智能取得中共上海特科的信任,也就没有要求张智有太多的实质性行动;并且,还因土肥原贤二被调往日本关东军作战部队后,新接手日军特务机构的影佐祯昭,还让张智为新四军采购了不少的药品和布匹等军需物资;
而新四军江南支队,也因李克俭同志通过中央特科的转达,知道了张智已经叛变的消息;因此,新四军方面则为了配合李克俭同志的部署,以嘉奖张智前段时间工作出色为由,提升张智为新四军江南支队“副司令员”并任命其为“上海军需物资采购中转站站长”。
而张智则更是为这所得到的这一切“荣耀”,是表面既高兴、内心却忐忑不安!因为,这张智清楚,其所得来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是个叛徒的基础之上;久而久之,加之,这张智那晚在大东亚酒店挨了竹内云子那一巴掌后,到如今也一直耿耿于怀!这也正应验了中国的一句古话,叫“打人莫打脸,骂人莫揭短”这一千百年来,前人所总结出来的、深刻的为人之道和哲学原理!因此,在这两三个月以来,张智几乎天天都在想:
“我该怎么办呀?也幸亏,我还没有给党组织造成什么损失和伤害!以后,我也决不能再给日本人卖命了!一群外夷侵略者是不会对一个叛徒有真正的尊重的!我现在回头也许还来得及?只是,不知我给日本人泄露了‘采桑子’的背景,是否已经给我党的地下组织造成了伤害和损失?但我如果现在向党组织坦白了这一切,那么,我从此以后也许就再也得不到同志们的信任了!我该怎么办呢...?这何去何从不但将决定我个人的命运、也还将决定我的家人和亲朋的前途啊!不行!这哪怕是组织上要枪毙我,我也决不能只顾自己,最起码,我也得为我的父母和妻儿考虑吧?”
想到此,张智便义无反顾地向朱逸民同志派给他自己的两名帮手,提出其要见上级领导的要求;而这两名帮手,在把张智的要求转达给朱逸民同志后,朱逸民同志当晚就打电话给张智问:
“你要见领导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请不要随意打扰领导!”
而张智则说:
“朱逸民同志,我有罪,我罪不可恕啊!你请原谅,我现在不方便在电话里说,这一向来,我每天都生活在恐惧和矛盾之中!请你务必要帮我约见到‘卜算子’老板!我要向组织上坦白、忏悔我的罪过!拜托你了!”
朱逸民同志听了,还以为张智是又要耍什么花招、出什么幺蛾子,其便抱着“给他一个舞台,让他跳”的心理说:
“那好吧!就明天下午,仍旧到听雨轩茶楼的那个雅间吧!”
第二天下午,张智在迷途知返后,因警惕日本人会在暗中监视和跟踪自己的一种本能心理反应,便也小心谨慎地留意了自己的后面就去了听雨轩茶楼;说实在的,此前在张智的意识里,还没有这种反监视、反跟踪的概念;这是因为,一来,张智在当“叛徒”时,不知道自己的党组织已经怀疑上了他,而张智又不必顾忌日本人,所以,张智自然而然也就认为没有这个必要;二来,因为张智是长期在新四军自己的地盘上工作,也就没有养成这种职业习惯;而现在,张智在确定没有跟踪的“尾巴”后,便赶紧叫了辆黄包车、还特地绕了一大圈就来到了听雨轩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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