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让卢俊义去找沐三生之时起,田有幸就没想着再让村里的人躲躲藏藏,她要让村里的人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就算没法再回去他们原先的渔村生活,最起码他们也能拥有自己的户籍,再次成为大华朝的子民。
“这个村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三十多年前,被报葬身海盗刀口,后又变成海盗村的村民们。”田有幸一点不隐瞒道,“再有一部分,是当初护着村民们躲进这里的海师里的人。我祖父,当年是海师里的一个校尉。我们跟京城的镇西伯田府系出一脉。”
“什么?”穆韬震惊不已。
他曾想过田有幸一家子怕是有些来头,却怎么也想不到竟是这样的身份。
第一任镇西伯,跟第一任靖北候算是忘年交。当年年事已高的靖北候偶得镇西伯这一员有勇有谋的小将,就喜爱不已,一直放在身边亲自督导提拔。
直至靖北候仙逝,镇西伯也被调去西北大漠驻守,两家人这才没再亲密往来。
三十多年前,镇西伯府的长子田世锦,被临危调任,派到了琼粤海师当了个校尉,结果没到三年就被上报因公殉职,连带他下属的五百亲信,以及他们的亲眷也都葬身海盗的刀口。
后来还是忠勇公亲自带着海师的人出面镇压,才将那一伙猖獗的海盗势头给灭了些,换来琼粤海岸好些年的太平。
当年忠勇公就凭借着在琼粤打击盗匪,屡立战功,才被皇帝封了公爵。
可如今,田有幸竟告诉他,田世锦没死,原本早该死在海盗手上的渔民也没死,那所谓的海盗村更不是海盗窝,人也都活着。
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去诉冤?
“是了,当年这个琼粤可是忠勇公和那位的天下,他岂会让你们走出琼粤去告状。再说当年,忠勇公背后站着的,可是当今呢。”穆韬自语道。
直至忠勇公离了琼粤,他又被册封为忠勇公,一直以来都备受皇帝宠信,又哪是他们这些个人能对付得了的。
田有幸见穆韬了悟,便又将人领回了大厅,等着他往下问。
卢大伯万大伯等,当年追随田世锦而来,也誓死效忠田家的人,得了田有幸的明话,也都进了屋,争相将当年的事件还原。
末了,齐大叔不无感慨道:“也是田校尉当年过于心善软弱,不但救下了杜家那样的白眼狼,还以为我们一再退缩妥协,那些人就能收敛些。结果,他非但把自己给逼到了这个境地,还害了自己跟一双儿子的性命。”
当年田世锦若是足够强硬,加上镇西伯的人脉,只怕那忠勇公也闹不出这么多的事来,还一跃成了朝中大员。
所以说,这人善良可以,却不能怜悯那些个狼心狗肺之人。人可以软弱,甚至为了大义放弃一些东西也不成问题,却不能被人往死里逼迫了还不知反抗。
田有幸也觉得自己祖父有些软弱无能,人也圣父得很。然他终究拼死保下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倒也算得上是个好的。
穆韬消化了许久,才将个中缘由给梳理了个透,这时才疑惑的问田有幸:“你们就没想法子跟镇西伯府的人联系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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