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里的蜡烛有限,两人逛了半个多时辰,就跟在大牢里一夜游一般,走马观花似的,一点没将心思放在找人这事上。

沐三生时时关注田有幸,只知道提醒她注意脚下,左边有什么,小心右边,顺便跟田有幸聊些有的没的。

田有幸则是脑子空空的,觉得跟着沐三生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聊天,竟是这般的惬意。

往回走的时候,田有幸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没在找人,反而拉着沐三生说了许多天南地北的事。

“那什么,将军你刚刚可有仔细看过,那些人当中没有你要找的人吧?”田有幸尴尬的问道。

沐三生汗颜,却硬撑着说:“嗯,都看过了,没有我要找的人。”

两人再次回到刑房,拿了蜡烛换上,还揣了几根,刚想继续去找人,沐三生的目光却盯在了被绑在刑架上的人。

田有幸顺着沐三生的目光看去,意外的发现那人正警醒的看着他们二人。

“这人意志过于坚毅,不受那迷香影响,咱们该怎么办?”田有幸苦恼道。

沐三生却不回答田有幸,而是盯着那人问道:“你是不是叫连永义,三十四年前在海师衙门担任军需总务,后被人揭发你贪了军需饷银被关进来的?”

呃哦

这算不算误打误撞呀。

型架上的人被络腮胡子蒙了脸,头发也蓬乱得很,只能勉强看清一双眼睛,不知道沐三生是怎么认出这个人来的。

那人裸露在外边的胸膛虽瘦骨嶙峋,却没多少伤痕。由此看来这人小有本事,能避开那些残忍的刑罚。

那人盯着沐三生跟田有幸许久,才艰难的哑着嗓子,模糊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一出声,田有幸就察觉到不对劲。他的嗓子被人毁了,应该是下了某些致哑的毒药。

沐三生也猜到这个人不对劲,便问田有幸:“他这嗓子你可有办法?”

田有幸摇头,说:“难说,毕竟这人中毒日深,伤的还是嗓子,我没有任何的把握。不过他身上的余毒我倒是能解。”

这人伤的是声带,跟人身上的筋和韧带差不多,只要坏了,那就没法再修复。

不像骨头,只要重新敲断接上,就能再长好,多加锻炼便能恢复如初。

沐三生闻言顿时无声,然后他发现那人的手脚似乎都跟没了筋骨一般,正软趴趴的垂在刑架上。

田有幸也看到了,终于明白这人少受折磨的原因。

这人手脚皆废,声带也受了损,根本就翻不起什么大浪花来。他们时不时的将人剥了衣裳挂在刑架上,让人在这隆冬里受冻,比上了刑还要残忍。

“这人你想怎么办?”田有幸转向沐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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