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是闹得过分了点,但但那应该是撞邪了,要不也不会十几个人都拉不住。还有还有家里的狗也也”

我没再说什么,让他把院门打开。

尤孔明犹豫了一下,掏出一串钥匙递给我。

“闹伴娘闹出事了?”窦大宝拧着眉毛问。

旁边几个伴郎打扮的青年都把头偏到了一边。

其中一个眉角有道疤的青年见窦大宝瞪眼,不服不忿的骂道:

“你他妈瞪谁呢?哪家结婚不是这么闹的?就他妈图个热闹”

“你他妈给我闭嘴!”

不等他说完,我就狠狠把钥匙扔在了他脸上。

几个青年顿时都围了过来。

“我艹你妈的,来!”窦大宝猛然从挎包里掏出一把杀猪刀冲到我跟前。

几个青年“嗷”一嗓子,撒开腿四下里跑开了。

我冷冷看了尤孔明和他儿子一眼,掏出手机说:“我现在给段前辈打电话,这事我不管了。”

“别别别!小孩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尤孔明急忙连连作揖,拿出两个红包塞了过来。

我挡开他的手,捡起钥匙转身走到院门口。

窦大宝跟了过来,“我和你一起进去。”

我低头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杀猪刀:“你是驱邪还是杀人啊?”

窦大宝忙把刀收起来,“我还有别的法器呢。”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几个青年,怕他一个人留在外边吃亏,点点头,打开院门走了进去。

“卧槽!”一进院门窦大宝就是一蹦。

我也是打了个激灵。

不大的院子里到处是血,院子的一角横着一条狼狗的尸体,浑身血糊糊的,也不知道是被挠死的还是咬死的。

“这是人干的吗?”窦大宝小声问我。

“就算我是法医,你难道让我现在给狗验尸啊?”

我迟疑了一下,转身关上院门,取出一道黄符贴在门上。

回过头,就见窦大宝抖开那块红坛布,像披风似的披在了身上。

窦大宝又从挎包里拿出一把用红绳编制的铜钱剑,摆了个威风凛凛的姿势,“怎么样?咱哥们儿还像那么回事吧?”

“很好,很强大。”我这次没有取笑他的意思。

野郎中的坛布的确不同寻常,披在身上普通的鬼难以近身。更主要的是,我发现他那把铜钱剑不一般啊,貌似是真家伙。难不成这二货真的拜了高人为师?

见我拿钥匙开楼门,窦大宝忍不住吐槽:“靠,嫁给这家人家,也够悲催的。儿媳妇出事,就把她当狗一样锁起来。”

“别瞎琢磨了,小心点。”

看着满屋子的狼藉,我不敢怠慢,滴了两滴牛眼泪,把阴桃木剑拿出来扣在了手里。

镇上的自建房都是统一的,一共三层,每层两间房。

一楼是客厅和饭厅,桌子椅子翻了一地,喜糖瓜子大枣花生洒的到处都是。

窦大宝从地上呼喇了一把瓜子装进兜里,边嗑边说:“昨天晚上可够混乱的啊。”

“去二楼看看,记住,尽量别伤到人。”

还没到二楼,两人就皱起了眉头。楼梯上血迹斑驳,翻落着不少从上面滚落下来的家具饰品。这哪像是结婚,分本就是群殴现场。

窦大宝朝二楼的两间房看了看:“这应该是老两口住的屋子。”

我点点头,“去三楼。”

窦大宝这时也紧张起来,抖了抖披风,把铜钱剑横在身前,摆出一副戒备森严的架势。

我虽然同样戒备,但心里却越来越狐疑。

婚房的喜气是会冲散煞气的,更何况昨天才新婚,屋里人气鼎盛,怎么可能出现恶鬼附身的状况?

而且一次就是两个,还附在喜气最旺的新娘身上

我正思索,猛然间,就听窦大宝“啊”的一声大叫。

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侧的楼梯扶手旁倏地多了两条白花花的女人腿。

我心里一咯噔,顺着这双腿往上一看,就见到鹅黄色的纱裙下有着殷红触目的血迹。

“是伴娘,伴娘上吊了!”窦大宝大叫。

我反应过来,急着跑上三楼,边解拴在栏杆上的绳子边大喊:“把她往上托!”

绳子解开,窦大宝把伴娘抱了下去。

我刚要下去看看伴娘能不能抢救过来,窦大宝忽然指着上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小心后边!是红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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