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小草的肚子,微微鼓胀。
黄婶子狠狠的瞪了张铁柱一眼。
张铁柱讪讪笑了一声:“不是说多吃一些才能长大吗?草儿都快一岁了,一个字都不会说……”
“三岁不会说话的多的事儿,这还是没有娘带着的原因,我说,宁丫头家里那个素红不错,要不要娘给你说和说和。”
张铁柱伸手在后脑勺上挠了一下。
脑子里闪过素红的影子。
摇了摇头。
“人家那么本事,能够找到更好的。”
张铁柱话落,黄婶子就不干了。
在黄婶子眼里,她儿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人了。
就算娶过媳妇儿,算是二手了,那也是二手里最出挑的,尤其是她男人是十里八乡唯一的铁匠,儿子也把这个手艺给学会了,甭管世道怎么变。
只要他们会打铁,日后就不会太难过。
想要嫁过来的多的事儿。
也是她自己比较挑,刘奶奶介绍的那些歪瓜裂枣甚至是带着孩子的寡妇,她是一个也看不上眼的。
至于素红,长得好看,人又利索,关键在宁宴身边跟了一段时间。
那饭菜做的也好吃。
若是娶一个这样的儿媳妇儿,日后的日子,得更红火。
人都得往前看不是。
张铁柱见自家老娘还惦记着素红,说道:“娘,你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现在小草儿还小,这些事儿等小草稍稍大一些了再说。”
“行吧行吧。”
黄婶子摆摆手,往堂屋走去。
不再理会自家糟心的儿子。
这么好的姑娘不抓紧了。
日后得有的后悔了。
张铁柱倒没有黄婶子这么担心。
媳妇儿刚去世没多久,他这会儿就娶个续弦,那得多混蛋。
先不说岳家那边儿能不能看过去。
就算岳家能够看过眼,他自己也偶不去那个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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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宴走回家里,温言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蝇头毛笔写着什么。
看上一眼,上头的文字就跟鬼画符一样。
完全看不懂。
宁宴识趣的没有问这是什么东西。
若是问了,公子会再次用那种失望却希冀的目光看着她。
安静的做好自己的事儿就成了。
温言听见宁宴的脚步,放下手里的笔,视线落在宁宴身上,说道:“谦辞这个人很聪慧,你不用担心他,他的学问,拿上一个秀才绰绰有余。”
宁宴本来有些忐忑的心瞬间炸裂。
秀才啊!
整个沟子湾都没有一个。
甚至……
偌大的通县也没有几个是秀才。
若是弟弟成了秀才,那以后的日子,虽然算不上青云直上,但是……
日后的生活肯定是无忧了。
这样,她也算是对得起早死的父亲了。
宁宴脸上的轻松,温言收入眼中。
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除了他个人的感情,他会尽量的在其他方面对她好一些。
算是……
自己打搅了少女生活的补偿。
“对了,那个镜子已经放在你的卧房里,以后添置了什么新衣服,可以照照镜子,自己看看。”
“放到卧房里?”
宁宴问了一句,转身往卧房走去。
卧房外侧的耳房里,除了梳妆桌之外,还树立着一个镜子。
镜子的周遭被沉香木镶嵌起来,上头还雕刻着一些牡丹富贵的花卉。
看着……
就很富贵的样子。
喜欢吗?
宁宴自然是喜欢的。
站在镜子前面,闻着淡淡的香味,真个人都沉静下来。
公子喜欢她吗?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毕竟,现在公子所坐所谓已经代表了一些东西。
也许公子自己没有发现。
但是被公子偏爱着的人。
她是感觉到了。
若是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还会这么操心?
还会这么细心?
就算心里觉得亏欠了,大不了就用银钱打发了,县城里那些人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唯有公子例外。
公子有心,他自己都不知道?
宁宴自然也不想点破,若是点破了,公子或许还会收敛一些。
这样的话,就距离她想要达到的目的鞥远了,还不如任其自然发展。
有些感情,是相处出来。
原本不喜欢的人,相处时间久了就会习惯,习惯了有人陪伴。
深情不如久伴,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宁宴轻轻笑了一声。
她的目的终究快要达成了。
等公子反应过来,或许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也会会等到头发白了,牙齿掉光了,公子才会发现他的心已经发生变化。
只是……
那又如何。
这世界上的夫妻有千千万万。
哪儿能每一对夫妻都是相亲相爱。
她已经比大多数的人都幸福了。
宁宴擦拭了一下身子,把白日里出的汗水给擦拭干净,换上一身衣服,在镜子前面照了一会儿。
瞧着镜子里的美颜,心里更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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