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军整个人都有些懵住了,他清楚的知道,一个实封的亭男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同样也在心里暗暗猜测,自己的父亲到底为天帝立下了多么巨大的功勋。

也幸亏大青蛙此时看他还在发愣,慌忙在他头顶一阵猛跳。张仲军这才猛然惊醒,二话不说,急切而又恭敬的把圣旨给领了下来。

宣旨结束,小德子恢复了常态,先是笑眯眯的恭贺了一下张仲军,然后又绷着脸肃穆的给振军伯上了一炷香,再然后就当仁不让的开始操持起这次的丧礼来。

那些早就准备妥当的各色人等,在小德子的指令下开始忙碌起来,再紧接着,县里、郡里、朝廷的贵族、官员们就跟约好了一样,络绎不绝的前来上香吊唁了。

单单磕头回礼就弄得张仲军头晕脑胀的,哪儿顾得上去考虑这个八里亭的具体情况和位置啊。

就这么热闹了几天,所有的棺木都已经被送到张家坟地埋下,丧礼也结束了,除了张仲军这个张家死净种还戴孝外,其他人都无事人一样的继续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只是让张仲军有些愕然的是,之前还死命往自己身边粘,想拼命表现的那些管事和仆从们,居然一下子又恢复到了圣旨降临之前那冷淡疏离的态度。

张仲军满是不解,那些管事之前不是还死气白咧的哀求自己带他们去领地吗?怎么现在全都跑了?留下的又跟死了老爹一样,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跟之前完全不合?

更重要的是,之前还一副恨不得掏心挖肺的郡守,怎么也突然变得冷漠起来了?

看着重新来到自己面前,神情灰暗的郡守,张仲军忍不住叫嚷道:“郡守大人,我家父亲的护卫呢?难道你还怀疑他们刺杀了我父亲?把他们关押着?”

郡守瞟了一下张仲军,有气无力的说道:“八里亭男,你父亲的护卫,籍贯都是神京的,属于北军的军籍,张伯爵死了,他们也就都回北军了,不可能留在你这继续当护卫的。”

“啊?!他们居然是北军的在籍军人?!”张仲军傻眼了,父亲这几个护卫,可是在他出生前就跟着父亲了,在振军伯府起码有十数年时间了,可没想到,父亲一死,他们就毫不迟疑的回军队了?

不过想想,自家父亲其实只是个名誉贵族,名誉贵族从皇家申请护卫,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张仲军压下心中的忐忑,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恭恭敬敬地向郡守行了个大礼问道:“晚辈多有不解,请郡守大人看在父亲大人的份上,给侄儿解惑。”

郡守神情复杂的看着张仲军,好一会儿才扶起张仲军叹道:“感觉到世态炎凉了吧?是不是不理解为何会变成如此?毕竟你可是实封的亭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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