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表面上王翦一视同仁,给了长子与次子一样的机会,但王贲就是知道这位父亲不一样。练武筑基,向来最好的时候就是五岁,七岁已经是太迟了。既然王翦让长子王戍七岁习武,那就是断定他不会取得太大的成就了。
之所以让王戍在军队打磨一年,更多的是希冀他强壮体魄、养成一定的毅力。不过,如今看效果,显然是白费了。
古时候的大将,王贲曾经听闻:如那西楚霸王、吕布,乃至李元霸一流,都是天赋异禀,外加筑基有成,方能有那所向无匹的万斤巨力。
但近代以来,却未曾听闻有哪一位内家拳高手可以进入这种无敌层次。古人比之今人,为何更胜一筹,在王贲看来就在于这武道筑基之法的失传。
而今王贲能够有幸亲自体验筑基的神妙,怎么能不兴奋。这也是王家出身名门,祖上乃姬姓贵族,如此这般方有筑基秘术。
额,很快王贲就知道这所谓的筑基是肿么回事儿,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字:“坑”!古时候的秦国冬天绝对是可以冻死成年人的,来到王翦所部军营。王贲除去了衣物,站在那儿,任凭一桶又一桶的冰水浇灌而下。
王翦的副将早已经是准备完毕,将几粒红丸捏碎,均匀涂抹在王贲的身躯各个部位。还是这位副将,自己跨马提鞭在后面,但却驱赶着王贲不断奔跑在校场上。
零下几十度的天气,看得见的单衫,年幼的孩童,这一切看在校场数万人的眼里,但没有人会去真个儿的阻止。
古人最是崇拜英雄,大秦更是以武力国,王翦的所作所为实乃最符合秦军风骨的做法。刚开始或许还有稍微的不忍,但在坚持跑完十圈过后,那就是惊异与骇然了。
“真他娘的,怎么可能!”
实则王贲的表现也大大出乎王翦的预料,这可是校场军营,营地范围都是数十里计算。王贲自己已经是无暇顾及他人的感受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好像燃起了一团火焰,如果不借助气血的流动以及外界的酷寒,他相信自己怕是要五内俱焚。
三圈以后药力开始缩减,五圈过后,药力消耗过半,七圈之后,王贲已经感觉不到药力的作用。到最后两圈,王贲的狠劲儿上来了,他就是靠自己的意志,也绝不认输,他想要成为当世最强,那就要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之痛苦。
最后一圈王贲近乎麻木,这些年来暗自锻炼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但在王贲丹田上上下下那一缕先天之气,却是护住了他的根基。先天精气真的无用,至今天后,王贲再不这样认为。
秦军都是披甲操练,三十多斤的甲胄,或许拖累了他们的速度,或许降低了他们的耐力。但大秦军人的荣耀,却是让他们不能向一个孩童认输。百日筑基,整整三个月的时光,这段日子对于王贲来说是磨练,对于上北校场的军士又何尝不是。
现在王贲知道那一位副将是何人了,秦将蒙武,蒙恬与蒙武的父亲。现在这个恶魔的皮鞭已经很少向自己招呼了,目标转而变成了自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蒙恬你都六岁了,还不如比自己小的幼童。站起来,不要给蒙家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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