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滋滋的想着,身子还不等离开椅子,却听老头咳嗽了一声,意料中的去吧两字没听到,换来的却是一句“且慢”。

微微一鄂,看向老头儿,只得又耐着性子坐下。

韩老爹心中暗叹一声,面色重归平静,淡淡的道:“先前所说之事,便算公子解决了。老夫与杏儿,俱感大德,待事了之后来日必有所报。”

嗯?等等!什么意思?来日有所报?来日都是一家人的,报什么报的不对!这老头什么意思?想要过河拆桥?棒打鸳鸯?我擦,这河还没过呢,不是就想拆桥吧。

苏默猛然反应过来,一脸的笑容登时再没半分。自己像凯子吗?像傻叉吗?只要驴拉磨,不给驴吃草我呸!什么驴不驴的,都气糊涂了。韩妞儿是老子定下的女人,老家伙肯也得肯,不肯也得肯!惹急了,老子直接抢人私奔去。

正想的凶狠处,却听韩老爹淡然的声音响起:“老夫知晓,公子看重小女,这自然是小女的福分。只是身为人父,老夫想要问问公子,公子凭什么能给小女幸福?凭什么能保证小女一生平安?还请公子体谅为人父的心情,休怪老夫言语直白无礼。”说着,端正的抱拳一礼。

苏默满肚子恼火登时卡壳,硬生生的噎了回去。这憋得!

人家拿出考女婿的架势问话,这火实在没道理发啊。不但不能发,还得好生酌量,仔细恭敬的回话才行。

可怜天下女婿心,当男人,容易嘛!

“这个”再不容易也得忍着啊,苏默感觉自己受伤了,很重的内伤。

“咳咳,回伯父话,小侄自认有点本事。或许不能如大人物般开疆拓土、建功立业,但是保妻儿家小一生平安喜乐,丰衣足食还是可以的。”

“不知公子所言的本事,具体是什么本事?”

“这个,伯父应该知道,前些日子,小侄只凭创评书一事,便得银近百两,单只凭这个本事,衣食无忧应该可以吧。”

“评书?一辈子说评书?然后或许哪一日让人辞了,再漂泊不定的去找下家?”

“呃,好吧。不说书,小侄写书。目前小侄正在编纂一本新的话本,自问应当可以收益良多。日后也可凭此”

“写话本?你能保证一辈子写几本话本?又怎能保证每本话本都大卖?凭什么保证?自古因言获罪者,不胜枚举。所谓侠以武犯禁、儒以言乱政,本朝方孝孺、黄子澄之事你岂不知?更别说这些乡俗俚语的话本了。”

“那小侄就去经商!小侄自问经营手段绝对不低于当世任何商家,必能创下一份大大的产业。”

“经商?本朝之初,沈万三之事不用我多说吧。钱够多吧,势够大吧,最后又怎样了?”

“!那小侄去发明创造!小侄心中有诸多巧思妙想,一旦创出,必能名闻天下。”

“你所说的是工匠事吧。工匠,呵呵,贱籍也!莫不是你要我家杏儿跟你入贱籍?让你子孙后代都比人低人一等?”

我操!这尼玛说的都搭噶吗?写书说老子犯禁经商说老子被抄家发明创造成了入贱籍死老头,到底想怎样?

你要说不同意老子和你闺女的事儿就直说,不用这么胡搅蛮缠吧。可要真说不同意,那神色、那眼神,偏偏又很是认真,苏默真是猜不到老头的心思了。

“那小侄找个深山老林,藏起来当隐士这总成了吧?”苏默也是恼了,张口就胡说八道。

韩老爹老神在在,似乎一点也没发觉他的胡诌,满面认真的想想,又摇摇头道:“隐士?那你们吃什么?喝什么?难道要去茹毛饮血当野人?这就是你说的幸福?”

苏默:“”

“老爷子,您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吧。”苏默彻底抓狂了,索性也不掩饰了。

韩老爹终于眼神有了变化,定定的看看他,这才缓缓的道:“你方才说了那么多,就没想明白最关键的一点?你有才也罢,会经商也罢,通奇技淫巧也罢,这些或许都能给你带来一时的财富。

但是,你唯一没有的是权势!你无权无势,你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空中楼阁,稍大点风浪,便会化为虚无,甚至,连命都会赔上。你让老夫如何放心将女儿交给你?

若你只是个资质平凡的,那反倒一切好说。偏偏如你所说,你颇有才华。你既有才华,便想平凡都不可得。日后,也必将时时处于风头浪尖之上、寄身与危险之中。

可你却偏偏于仕途上毫无建树,屡考不中,至今连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

唉,苏公子,请回吧,不要再来找杏儿了。等你什么时候,让我看到你真的有了保护身边人的力量了,再来谈婚嫁之事吧。否则,你不是喜欢她,而是在害她!

这,是一个父亲的请求,希望你能答y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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