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人来的很快,不但田千里的老婆来了,田钰也亲自过来了。
正如苏默预料的那样,田家不可能不怀疑。只不过在看过田千里那恐怖的死相,又去察看了地洞后,也只能认了灾民营这边的说法。
几个田家下人暗暗腹诽,这田管事也是,只是做个工而已,又躲什么躲?这下好了,连命都搭进去了,可不是要冤枉死?
田钰对此不置一词,只是离去时,看向苏默的眼神里,忌惮之色更深了几分。
田千里的老婆倒是怨毒不已,自己男人的死虽说怨不得旁人,但推本朔源,却是苏默一手造成的却是事实。要没有苏默当日强行索要自家男人来帮工,又怎么可能出这种事儿?
所以,那妇人盯着苏默的眼神儿简直跟刀子一样。只不过余光瞄到肩膀上的多多大爷后,却不禁又是打个冷颤,霎时间脸色苍白,转身逃也似的去了。
那小畜生固然可恨,但是居然收服了那妖物。有那妖物在,岂肯容人害他主子,别是惹恼了它,做法给自己一并收拾了。
苏默本人对此毫无压力。田千里活着时他都不惧,连田家爷俩儿都强力压下,岂能被一个妇人瞪两眼就吓到?惹火了苏大仙儿,做法收拾了你!
灾民营的事儿暂时没有什么了,韩老爹的要求也问明了,这一趟功德圆满,苏默自然就要回城了。
抬头看看天色,又是一天过去了,现在往庞士言那儿去也不合适,索性等到明天再说。
今个儿这一天心情起起落落的不说,这又是满城转的,又是钻地洞的,也让他疲惫不已。也不知道那傻妞儿今晚整治些什么好吃的,且去享受一番,好生慰劳慰劳自己才是。
心中想着,脚下却拐个弯儿,径直去东市挑了几样干果蜜饯之类的,又往西市拎了两件卤水,这才施施然走进了茶馆儿后门。
刚一进屋,小丫头就是一声尖叫,一眼就看到了肩膀上的多多,顿时两眼全是小星星。
想要去抱,却又不敢,央着苏默把多多放在桌上,围着转了好几圈,左看看又看看,喜欢的跟什么似的。
及到瞅见自己昨个儿给苏默的小布囊,竟然挂在多多脖子上,口中更是咯咯笑着,连连夸赞。
只是这夸赞与苏大官人却是没半个铜板的关系,杏妞儿赞的是自己,说是自己果然有先见之明,知道今日能遇上这么可爱的小鼯鼠,这才鬼使神差的特意炒了瓜子塞给了苏默。果然,多多小可爱是如此的喜欢。
当然,有赞就有贬。贬的对象,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苏大官人莫属。至于内容,自然便是苏大官人品味低下,不识本姑娘妙手炒制的瓜子之美,还是多多小可爱识货,杏妞儿与有荣焉。
更进一步的控诉上天不公,为毛如此可爱的小鼯鼠,竟会被某人骗到手,偏杏儿姑娘这般知情识趣儿,又会炒瓜子的,却只能做第二主人?
嗯,没错,杏儿姑娘在第一时间就宣布了自己第二主人的权利。谁敢反对就放苏默,看整不死他!
当然,最终结论是,小鼯鼠年幼单纯,肯定是被蒙蔽了。好在如今有第二主人看护,定然不会亏了小鼯鼠。
随即,也不知从哪儿翻腾出来一大堆的瓜子、果仁的,尽数堆在小鼯鼠的四周。甚至连某人还指望着换几个感动眼神,巴巴的去东市刚买的干果蜜饯,都尽数堆了上去。
然后一个人就那么坐在对面,看着小鼯鼠吃的鼓鼓的两腮,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苏默这个闹心啊,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什么?你说烧饭?你这不是买了卤水了吗?今个儿早上蒸的馒头,好像还有半个,拿去吃吧。
苏默内牛满面。
怒了!不能忍了!起身走人。
小鼯鼠正吃得欢快,眼见苏默起身,赶忙小爪子一划拉,拖了一串糖葫芦,蹭蹭蹭的窜上了苏默肩头。吃不完,兜着走就是了。
苏大官人走不走的不重要,小鼯鼠走可就不太美好了。杏儿姑娘感觉很无奈,只得恋恋不舍的转身,一步三回头的下厨忙活去了。
要留住小鼯鼠,就得先留住男人的胃啊。老辈儿的话,果然是对的。
苏默现在很怀疑,如果现在两人已经成婚了,晚上在陪老公睡还是陪鼯鼠睡的选择上,那财迷妞儿最后的选择是什么。
怪不得韩老头看到鼯鼠后,就不警告我不许占他闺女便宜的话了。自己还当那是被多多吓的,尼玛,感情这根本就是知女莫若父嘛。
噫!我讨厌宠物!某人走在大街上,咬牙切齿的喃喃着。
某鼯鼠抱着一片猪耳朵,咬的咯吱咯吱响。宠物?伟大的多多大爷才不是宠物。有像多多大爷这么聪明的宠物吗?瞬间便做出跟随主人的决定,这得是多机智啊。
想想自从跟随那一刻起,自己就一直在忙着。吃完瓜子吃果脯,吃完果脯吃干果,吃完干果吃杏仁,最后还吃上,咯吱,嗯这个猪耳朵
真是太幸福了。多多欢乐的继xu撕咬着猪耳朵,觉得今日一天吃的东西,比之前许多年都要多。
苏默恨恨的斜睨着鼯鼠,怎么开始就没看出来,这就是一吃货呢?就因为这吃货,少爷今个儿的待遇竟然大幅度缩水。话说昨个儿还是上帝来着,今个儿整个就一民工了。这还不说,连菜都差了好几个档次。也就个猪耳朵味儿还嗯?猪耳朵!
苏默的眼中有小火星儿在闪烁。这猪耳朵,今晚上好像自己只给分了一片儿吧。可多多这货,瞅瞅,竟然抱着一整只在啃
嗯?有杀气!
多多脑袋上三嘬儿红毛忽然立起,警惕的左右看看。嗯?主人的眼神儿
咯吱咯吱,三口两口,猪耳朵就全塞进了口中,两个腮帮子瞬间就高高鼓了起来。
这尼玛绝逼是外星鼯鼠,肯定有怪兽基因啊!苏默仰头望天,无限悲愤。
“唉,苏公子,可是让我好找!”忽然传来一声喊,总算将某人的无数咒骂打断。
扭头看去,却见张文墨一脸笑容的走到近前。看到苏默肩头上蹲着一只奇怪的鼠类,微一错愕,随即没再理会,只抱拳道:“苏公子,好消息啊。呵呵,家叔答yng了,便在四海楼设宴以待。”
四海楼?设宴?
整一晚上都没吃好的某人眼睛瞬间就是一亮,急伸手扯住,喜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走着。”
肩头上某只鼯鼠两耳一动,又有吃的?
张文墨一呆,呃了一声,干笑道:“不必这么急吧,明天,明日午时,家叔在四海楼恭候苏公子大驾。”
明天啊,苏默大为丧气,懒洋洋的应了声,很是无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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