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在这,有什么话您慢慢说,慢慢说”
唐安宁害怕得身心都颤抖了,哭着哀求唐宏海。
她真的好害怕,老人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这样走了。
“兰兰”
唐宏海努力了很久,在医生的帮助下,这才勉强吐出这个字。
是要拦住刘玉雯吗?
唐安宁转头看向刘玉雯,只见那女人正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惊慌心虚的样子,想再次扑过来。
她下意识地认为,老人就是要她拦住刘玉雯,别让她再闹腾的意思,连忙朝秦时宜示意,拦住刘玉雯。
两人毕竟曾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彼此间默契投合,何况此时的状况,白痴都知道要怎么做了。
秦时宜点了点头,上前拦住刘玉雯,沉声说道:“唐阿姨,我看您刚才摔得不轻,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刘玉雯刚才确实摔得不轻,也被踹得不轻,到现在肚子和腰都是疼的。
她对秦时宜有些顾忌,但又不甘心,更怕唐宏海在临死前会变卦,顿时急得不行:“都什么时候了,我哪里还有心情休息!时宜,你让我过去,等下爸就要被那贱人给害死了!”
她边说边想绕过去,秦时宜却横跨一步,堵住她怎么也不让开。
刘玉雯心里更着急了,又不好硬撞过去。
因为就算她想撞,也撞不开啊。
抬头紧张地看了看病床上的唐宏海,回头使劲朝唐芷芊使眼色,催促道:“芊芊,快,去看看你爷爷,别让那个贱人给骗了!”
她说的是骗,这个字眼,让秦时宜敏感的脑部神经,突兀地跳了下。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刘玉雯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并透着一些古怪。
是他对这对母女太了解,还是自己太敏感了,竟觉得她们又在暗中谋划了什么,并且害怕被唐安宁知道呢?
正沉思中,身后霍地传来唐安宁的惊呼。
“爷爷!爷爷!医生,医生!”
不等她叫唤,医生已经迅速上前检查,但是很快地,就沉痛说道:“病人已经走了,家属请节哀。”
“不!爷爷,您不能走,我还有很多话没跟您说呢!我找到工作了,您不是一直说就算是女孩子,长大了也要学会独立吗?我现在可以独立了,我还结”婚了!
剩下的话,生生梗在了唐安宁的喉咙里。
一半是因为,协议上写得很清楚,两人是隐婚,她不能告诉任何人,自己是顾北清老婆的事实。
另一半,却是被滔天般无止境的悲恸,给深深淹没。
她无法接受,老人已经离开的事实!
唐安宁扑在唐宏海的遗体上,哭得肝肠欲断,伤心欲绝。
而那边的刘玉雯,在确定唐宏海断气后,反而不着急了。
捂着还隐隐作痛的肚子,在沙发上坐下,阴阳怪气地说道:“猫哭耗子假慈悲,爸住了这么久的院也没见你来看过,现在假惺惺地哭,真会演戏!”
唐芷芊也在旁边帮腔说道:“她这哪里是在哭爷爷,肯定是在哭没捞到什么好处。嘁,在我们家蹭了十几年的饭,还嫌不够呢?”
母女俩一唱一和的,讥笑讽刺不已,唐安宁一直没有理会她们。
她甚至听不进她们在说什么,脑海里只有一个噩耗,在不断盘旋回转。
这个世界上唯一疼爱她的爷爷,给了她一个家的爷爷,走了!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是个孤儿!
茕茕孑立,孤苦伶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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