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进城的时候,安德森把身上仅存的钱全带上了,在付了一枚银币的车费后,自己也就只剩下两枚金币和两枚银币了。到达城市的时候,虽然太阳还未完全落下,但是月亮已经挂在了天的另一边了,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也催促着安德森赶紧找到一个能够吃饭的地方。

打了个饱嗝,安德森用桌子上的的纸巾擦了擦自己满是油渍的嘴角,饭菜的味道勉强还行,但是价格也不算便宜,这一顿饭加上今天晚上的住宿就花掉了安德森手里仅存的两枚银币,这么看或许自己手里的钱只够自己勉强撑过这一周,等到镇上的车过来。而且这还是安德森在好几家店中找到的最便宜的地方了。

果然城市里的开销比小镇里就是要贵上不少,这座城市给安德森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贵。旅馆的房间很小,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就占了大部分的地方,墙角还可以看到没被清理掉的蜘蛛网,不过上面并没有蜘蛛。

将手提箱就放在床头,安德森关上了门后就放松地躺在了床上,一天路途下来,本来就困顿无比的他已经十分劳累了,此时他就想好好睡一会。

随着黑夜的降临,吃饱喝足的安德森很快就在有些发硬了的床垫上进入了梦乡。

……

城市里的人们的生活并不像小镇上那样,夜晚的降临并不是一天的结束。城市里的酒馆里的灯光都亮着,欢声笑语从其中不断传出来,时不时还会有醉鬼被丢出来。

穿着宽大袍子的普奇沿着泥泞的小路走了许久,耳边人们的笑声渐渐远去,他已经快要走到这座城市的贫民窟了。一切欢乐都是要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之上的,而对于这个城市最黑暗的地方,连饭都吃不饱的人们,自然是没有在酒馆里享受美食放松心情的机会。

一间间小小的棚屋都紧闭着,高大的神父脚步声却是很小,仿佛猫一样轻柔,没有惊动任何一户人家,很快他就来到了其中一间不起眼的棚户前。

神父伸出了自己的手,在门前顿了顿,随后还是敲了两下。门后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门被吱丫一声拉开,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探了出来。

那张脸看到神父的身影,张了张嘴巴,没有说出话来,似乎有些惊讶。

“我来了。”背对着月光,普奇的脸笼罩在黑暗里,看不见神情。

“不该来的,你不该来的。”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其中饱含了后悔和一些恐惧,“你来能干什么,你快走,这里不欢迎你!”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吼的,但是虚弱的老人声音还是不大,并没有传出很远。

“我带来了希望。”普奇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

老人不耐烦地想要关门,忽然他的动作停下了,他那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普奇的右手,或者准确地说,是右手上的那一团光暗交织的小球。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老人小声呢喃着,满是不可思议。

远处,贵族区内一个殿堂内,一位正跪坐在一个蒲团上的衣着朴素的老人忽然睁开了眼睛,有些疑惑地看向了贫民窟的方向。就在刚才,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不过有很快就消失了,让他感觉有些奇怪。大概是错觉吧,老人这么想着,重新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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