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后,权老实下葬,陆扬未曾想替春妮的父亲权老实办了一场葬礼,几乎轰动了保德城,事后高得旺等三人向他报账,足足花了十五两银子。

前去吃喝帮助埋葬的,达到了惊人的百人。

春妮村子里的乡亲,能去的都去了,不能去的也去了。

而张瘸子,高得旺,李二旦三主事人,成了香饽饽,家里有女儿的,不管大小,长相美丑,拖拽着自家的丫头片子,偷偷的央求张瘸子三人,看能不能通过他们的面子,和小官人说说,看人家还收不收丫鬟佣人之类的,要是有幸能成为人家的小妾,全家就发了。

张瘸子,李二旦红光满面,趾高气扬,粗粗看一眼,就大摇其头道:“都是粗手粗脚,歪瓜裂枣的蠢笨丫头,陆官人是甚身份,不要不要!快走快走。”

“咦,你个张瘸子,春妮那干巴巴的丫头陆官人都买下了,俺家丫头咋了,你睁开三角眼好好看看,俺闺女奶大腚大的,多好生养的身子,干活还比不过春妮的力气?”

张瘸子瞪眼道:“不行就是不行,俄做不了主,你们求俄没用。”

“做不了主你咋不早说,浪费俺们的口舌作甚。”

“就是,冒充大尾巴狼。”

“咦,你们这一帮渴歇(混蛋)。”张瘸子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二旦窃笑,看张瘸子吃瘪,暗爽,于是装好人道:“诸位,诸位乡邻,俄不是说,你们真是蠢蛋,俄和张瘸子只负责权老实的丧事办理,其他俄们管不了,不过俄听说春妮的主子要落户咱们保德州,还要买宅子置地,今后少不了家大业大的,雇佣个佣人丫鬟还能少了咋地。

你们觉得春妮干巴巴的,可人家陆官人对春妮可着紧的很,你们看春妮身上穿的,见过吗,那款式,那料子,滋滋。就知道你们没见过,告诉你们,那可是咱大宋官家才能穿的起的。”

“啊,俄的娘类,李二旦,你是说,陆官人是官家?”看着众人土鳖的惊讶骇然狐疑的眼神,张瘸子可算逮住了报仇的机会,张嘴讽刺道:“说你们蠢,还不是一般的蠢,陆官人多少岁,当今官家多少岁,官家金子般的贵人,咋可能到咱这穷山僻壤来,都快滚,快滚,莫耽误俄的正事。”

“都吵吵甚,还想不想吃饭了,赶紧的,开饭了,有菜有肉,白生生的面条子,馋不死你们。”高得旺走过来嚷道。

轰!一群人全散了,晚一步可就没得吃了。

“咦,咋还有要饭的混进来了,奶奶的,看俄打不死他,敢白吃白喝,想得可美!”张瘸子一瘸一拐的溜墙根找棍子。

高得旺忙拦住道:“老张你作甚?陆官人给的银子足够,也不差要饭的那一口,吃就吃吧,就当为陆官人扬个好名声。”

“得旺兄弟说的对,张瘸子哪有这般见识。”李二旦损道。

……而这一切,陆扬不知。

高得旺和张瘸子,老李三人看到陆扬的时候,神情尴尬,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陆官人,你看这事,实在是,哎,高某等三人愧煞,有负陆官人重托。”高得旺硬着头皮把剩下的银子还给陆扬。

陆扬轻轻推开剩下的银两,微微正色道:“三位大哥说什么话,不过区区十几辆银子罢了,想来春妮的父亲能够有尊严的下葬,九泉之下定可闭眼。

乡民们吃点喝点算的了什么,今后恐陆某要在保德州谋生住下,少不得众乡邻的帮助,三位大哥仗义,从昨天到现在,这一天一夜,几位忙忙碌碌,甚是辛苦,剩下的五两银子高大哥你们三人分了吧,就权当陆某请三位大哥的酒钱。”

“这不大合适吧?”三人面面相觑,又满眼惊喜,心里只觉不妥,但看陆扬真诚的眼神,不是做伪,心里不但赞叹陆扬的高义慷慨,同时还隐隐嫉妒春妮这小丫头找到一个好东家。

高得旺等人千恩万谢而去,至于银两怎么分,就不是陆扬的事了,想那高得旺是个精明人,自会皆大欢喜。

小丫头对他可谓是形影不离,上楼,下楼,进屋,出门,就像个小尾巴寸步不离,一会儿见不到陆杨,就慌张落泪,担惊受怕的。

陆扬非常理解,春妮没有安全感是正常的,他现在就是春妮的一切,是她的救命稻草,他买下春妮,目的很单纯,就是不想春妮被坏人卖进青楼或者横尸街头。

好歹是条人命,后世自己都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春妮就像自己的女儿,倘若自己没看见也就罢了,偏偏自己看到了,恻隐之心一起,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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