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以后,苏继与卫书行先后接到炎都来的信件,没有意外南宫琰批准了卫书行与林苏继信中所说的治水之道与救灾之道。
不但如此卫书行被南宫琰降为江南城的父母官,代替陆别恭的位置,南宫琰命令南宫瑱池将陆别恭等江南的若干官员押往炎都,交由大理寺查办,因为陆别恭的缘由,江南与朝廷的官员这一次可谓是大换血,南宫琰又开始重用几个新人,他这次的目的唯一没有达到的便是没能趁机整治一下赵东生。
将一切事物交给新上任的官员,清理好江南的琐事已经是十一月初了,南宫琰派暗中人查出传出那些流言蜚语的人,毫不留情地全部杀掉。
江南恢复了一点人气,有的酒楼,商铺,甚至街边的小摊已经开始恢复正常的营业。卫书行一边要治理水灾,亲自实施顾长歌给的方案,一边要安抚江南百姓,并且还要实施南宫北香提出的方案,每天都在东奔西跑,大脑也在高速运转,无论是大脑还是身体早已经忙成了一条狗,幸好有言家的人无条件地提供人力与资金,否则府衙早已经一毛不拔了,卫书行一停下来便会忍不住感叹——人生若是这般,可能吾只能活到而立之年,那也算是最好的情况了,不过言兄甚得我心,倒也不枉费走这一遭。值矣,幸矣,缘矣。
虽然江南早就进入初冬,然而这里的阳光依然明媚如春天,这就是天时。自从于小鱼去了南境,顾长歌便是善药堂的一把手,她高超的医术很快在江南城里流传开,似乎江南的人已经习惯叫医术很好的大夫为小神医,于是顾长歌同她的师兄于小鱼有了一个称呼——顾小神医。至此南神医,于小神医,顾小神医便是他们师徒三人留给江南百姓最深的印象。
“顾小神医,你真的是顾丞相的女儿?”
一个老太太坐在顾长歌的面前,十分好奇地问道。
顾长歌为她把了一下脉,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没错,奶奶,顾丞相是我父亲。”
这一问题不知有多少人问过她了,她每次都十分诚恳地回答了,但是那些人偏偏不信,一二三再二三地来问她,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眼前的这一个老人已经是第三次问她这一个问题。
顾长歌已经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无非就是感叹她没有架子,对她们这些贫民是如何如何的好。
顾长歌“我又没有一个一官半职,拿什么来压迫你们?况且我是一个现代人,思想与你们完全不同,什么君臣、父子、上下、长幼、贵贱,我真的没有你们那么深的观点。”
顾长歌放下老奶奶的手,快速写好一张药方递给老人道:
“奶奶再吃一幅药就可以了,以后不必来了,这是药方。”
老人接过她递过来的药方,满脸笑容地道:
“顾小神医果然是神医,你不知道我这个病害了我多少年了。顾小神医是四王爷的王妃?”
得,又绕道这一问题,顾长歌挑了一下眉头道:
“不是,我只是四王爷未来的王妃,还没有成亲呢……”
“皇上说是就是,这不是早晚的事吗……”
顾长歌早已经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她皱了一下眉头,声音略微提高一点道:
“下一个。”
夜汐本来想追随于小鱼去南境的,但是后来她选择了呆在善药堂保护顾长歌,顺便等于小鱼回来一起回炎都。这些天因为没有看到于小鱼,她一整天都无精打采。
顾长歌忙碌了一天,吃完晚饭来到她的房间,夜汐见是顾长歌,打了一个哈欠道:
“小师妹怎么来了?”
顾长歌自顾自地坐到夜汐对面的椅子上,问道:
“夜姑娘都不出去看看的吗?”
像夜汐这种活脱的女孩子,应该天天往外跑才对,怎么这么宅呢?
夜汐将头靠在桌上,懒懒地道:
“无趣。”
顾长歌:“夜姑娘什么时候回炎都呢?”
夜汐误会顾长歌在赶她走,其实顾长歌是担心耽误她回炎都。
夜汐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低声道:
“小师妹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不好?”
顾长歌淡淡地笑道:
“没有,夜姑娘你很好。”
夜汐不以为然地道:
“既然我很好的话,为什么你与小鱼都不喜欢我呢?”
顾长歌惊讶地道:
“夜姑娘误会了,我没有不喜欢夜姑娘你啊!至于我师兄嘛!他就是那种脾气,他的心需要持久的耐力才能捂热。”
夜汐满脸希望地道:
“所以,小师妹你是喜欢我的了?”
顾长歌挑了一下眉头,笑道:
“自然喜欢。”
顾长歌不知道她哪里做得不好,竟让夜汐以为自己不喜欢她。
夜汐:“那小师妹认为我配得上小鱼他吗?”
顾长歌对爱情一窍不通,所以夜汐的这个问题果真问倒她了,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严肃地道:
“爱情这种事配不配得上的倒不好说,不过你真的喜欢我师兄?”
对于顾长歌的质问,夜汐十分受伤,她不解地道:
“这种问题小师妹又何必要问我,我认为我对小鱼的爱慕之心表现得已经很明显了,虽然我是江湖儿女,做事不拘小格,然而我是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低声下气。我对小鱼他的爱是一见钟情的忠诚加日久生情的长情。”
顾长歌想了想认真地道:
“既然夜姑娘如此笃定对我师兄的爱,那我想与夜姑娘谈一谈我的想法。”
夜汐眨了一下长长的眼睫毛道:
“小师妹只管说来便是。”
顾长歌清了清嗓子道:
“我可以帮助夜姑娘你追求我师兄,如果最后他不喜欢你的话,那我希望夜姑娘你能够及时放手,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师兄,毕竟人的青春就这几年,不要浪费在一个不可能的人的身上。”
夜汐心想要是我真的能抽身离去,早就带伤离开了,又何必要苦了自己又为难他呢?
顾长歌看了一眼正在发呆的夜汐,她打算留点时间给夜汐考虑,沉下心来本来想启动木子看一下最新研制出来的药物,谁知竟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南宫瑱池。
自从那天南宫瑱池从善药堂离开以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面,而明天他们一行人便会动身回炎都,想到炎都顾长歌就莫名的烦躁,还有他与南宫慕寒在即的婚约。
夜汐想了一下,颇为不甘地道:
“我答应小师妹,只是如今我们两个已是一方人,而小师妹也没有不喜欢我,所以小师还是不要再叫我夜姑娘了,那样怪见外的,小师妹叫我阿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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