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木一惊:“阿爹?”
“哥哥!”春儿水汪汪的眼里都是讨好,“我会听你的话。”
阿爹看着拉木略有些紧张的眼神,朝他安抚的点了点头。
“阿爹,春儿,就这样打扮吗?”
阿爹站住了,看着他:“到了山下,你就是赫连瑨。”
拉木的脑中有什么东西炸开来,一下子所有的事如同潮水般的涌来。
他跑上去,拉住了阿爹,眼中都是疑问。
阿爹低声说:“王爷的遗诏已公示天下。拉木,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放在心里,明白吗?”
春儿也跑过来,拉住了拉木的衣角。
拉木看着她,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就如往常一样抱起了她。
春儿顿时发出一阵笑声。清脆的笑声惊动了树上几只金山雀,金山雀展开金黄色的翅膀,低旋了一圈,两两飞向了一望无际的天空。
拉木放下春儿,抚了抚她的乱发,用手抓了个小髻,熟练的扎好。然后将她的赤狐红斗篷穿上,悄悄的说:“你乖乖的跟着哥哥,不准乱吵乱动。”
春儿连连点头,抓紧了他的手不放。
阿爹回头扫了他们一眼,笑了笑:“拉木,你一辈子都对春儿好,那人就没看错你。”
拉木大窘,拂开春儿的手。
春儿不明其里,小嘴巴瘪动,吓得拉木赶紧又抱起了她。
她贴着拉木,说着悄悄话:“哥哥,什么叫一辈子都好?”
拉木更是窘得抬不起头来:“不准问!”
阿爹带着春儿和他,骑着马,一起出了寨门。
过了圆木桥不远,其实有一密道。
密道里的那些树木遮天蔽日,纠结成长长的黑洞,黑洞里时不时有几只飞禽掠过,翅膀差点打在拉木的脸上。他看不到天,甚至看不到地,只感觉到身下的“寒风”熟谙此路,它紧跟着前面的阿爹的马,越过了无数横在地上的树木,带着他一路狂奔。
马儿最后一跃,跃过了一高高的横树,出了密道,拉木回头一看:这密道口的树林同周围山林连在一起,毫无区别。
一段长长的山谷,如同刀锋,立在黑暗的天地间。
这是阴谷。阿爹说,因经过这里的人或野兽常被莫名的闪电般的火球击中,于是长而长之,就没人经过这里了。
“走吧。”阿爹将火把举高了些,“不要停步。”
山谷中阴森森的,寒气从地上上升,弥漫在山谷中是一阵尸体被烤焦后的气味。
阿爹抱着春儿,贴着石壁而过。拉木牵着两匹马在后,他一直惴惴不安。
因为他总觉得风中有哭声。
春儿也吓哭了:“有人在风里哭。”
“没有。”阿爹沉着脸说,“只是风声,凄厉了些罢了。”
但春儿钻进阿爹的掖弯,吓得头都不敢钻出来。
拉木的脚踢到块什么东西,它在火光中诡异的翻了个滚,拉木看出,那是条人的大腿骨。
他忍不住举高了火把细细查看,地上是无数人的骨头,还夹有狼骨。
拉木是在不断的冷战中,过了这段路。
“到了黄昏,应该能到大溪河边。”阿爹说。
大溪河的上游从山峰间浩浩荡荡的奔流而下,一泻千里之后,只剩下流水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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