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远诚今日早上带着陈伯去店里处理事情,平常申时末肯定会回来,这天到了天黑透了,现在到了酉时中,竟然还没回来。

童烟想最近边城这么乱,父亲怎么晚了还不回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她焦急地在院子中间走来走去,想着如果等会儿,父亲还不回来,就要派人去找了。

吴润看着童烟焦急的样子,想出言安慰,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吩咐艺棋拿来厚厚的斗篷帮童烟披了。

等了一会儿,父亲还未回来,童烟不得不派人出去找,派了五个人出去,犹嫌不够,又叫了颜域过来,颜域听说现在童远诚还没有回来,不禁也急了,赶紧又带着一批人出去找。

童恒心中焦急,想要自己也带人出去找,被童烟叫住了,父亲现在不回来,不知吉凶,如果哥哥再出事,到时候可如何是好啊。

吴润也想带人出去,童烟着急地说,你一个外地人,就不要凑乱子了,自己对边城还不甚熟悉,就好好在家里呆着不添乱就是好的了。

婉柔听说此事,也在后面跟来童府,与童烟作伴,家里出事的时候,总是要有几个人,心里也宽松一些。

先前被派出去的几个人都回来了,说把家里仅开的几家铺子都找遍了,都说老爷很早就离开了。老爷最后去了一个布庄,也是一个时辰前就离开了,按理说从那个布庄到童府即使走着也就大半个时辰的样子,今天童远诚出门的时候可是乘着马车去的,那早就该到家了啊。

一会儿颜域也回来了,一进门就问老爷回来了没有,看来也是没有找到人。童烟看着人一波波地回来,都没有找到父亲,心一点点地沉下去,整个人如坠冰窟。

一群人坐在前厅,大门大开着,凛冽的寒风灌入厅内,谁都没有感觉到冷,因为心中太过焦急。

“老爷这能去哪儿呢?”颜域焦急道,“我把所有的铺面都找了,没见到人,还在平常老爷常走的路上好好地找了好几遍,连着附近的街巷都找遍了,就是不见人啊。”

“父亲平常常去的酒楼茶肆都找了吗?”童烟道,心中想着父亲说不定遇见了客商,去酒楼茶肆吃饭了,一时没有来得及跟家里说也是有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希望,“把边城所有的父亲常去的酒楼茶肆都问一遍,看有没有见到父亲。”

顿了一顿又道“还有父亲的那些熟悉的边城的朋友,”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又添了一句“尤其是冯家,都去找一遍。”

把家里所有人都打发出去找人,让童恒在家里待着,自己待着艺棋急急忙忙往郡守府走去,童恒拦住她,问“你现在去干嘛?你一个女孩子家,这么晚了出去万一有事儿怎么办?”

童烟却安慰他道“家里有你坐镇呢,我去郡守府报案,看郡守府能不能帮忙找一找,我一会儿就回来了,不会有事的,你放心。”说罢,就出门而去。

一路上天黑漆漆的,没有半分星点。冷风灌进轿厢,童烟觉得自己的嘴都麻了。但是她依然催着车夫快一点儿。路上根本没有行人,自从元旦发生了那样的惨案之后,大家一到天黑就闭门不出。空旷的街道,只听到马车晃晃荡荡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甚至都有回声。

马车一路狂奔,来到郡守府。童烟心中焦急万分,来不及通报,便自己直往里面冲。好在守门的人早就认识她了,一边赶紧着人去通报,一边引着她往里走。

王枢急急忙忙地从里院出来,看到童烟失魂落魄的样子,忙问“这是怎么了?”

“我父亲从今天上午出去之后,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所有的店铺都找遍了,所有经常走的路都找遍了,还有他经常去的酒楼都找遍了额,都没有人。”童烟一口气说道,其实酒楼和相熟的人家都刚刚派人去找,但是为了引起重视,必须把情况说的严重一些。

童烟一边说一边哆嗦,浑身冒着寒气,王枢看着她嘴唇发紫,心下不忍,便道“你赶紧随我去见父亲吧,看他能不能派人帮助去找。”

一行人匆忙来到前厅,王茂显然也得到了消息,看到童烟过来,直接说“你家的事情我知道了,你放心,我马上派五十个人去找。”

说着便往外走去,去安排人,一边走还一边说“不用太过担心,好好的一个人还能丢了。”

童烟只能不停地感谢,心中凄楚,说谢谢的时候声音都哽咽了。王枢留她在郡守府等消息,她却说,家里还有事,她要回去,临走的时候,拜托王枢如果有消息,赶紧派人到童府通知一声。王枢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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