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郡守府派人来问了好几次,看童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童烟感谢了王伯伯的关爱,然后说家里一切都好,不需要帮忙。

童烟本来年轻,只是一时悲痛过度,精神垮了,所以病了。休养了这两日,从心底里接受了现实,便也缓过劲儿来,身体也渐渐大好了。

马上要过除夕了,往年这个时候都是张灯结彩的,虽然童家人丁稀少,但是难得的是众人同心,是以每个节日都过得热热闹闹。今年父亲刚刚去世,童家自然不可能大肆操办。

童烟觉得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要更加坚强,活的更好,才能真正慰藉父亲的在天之灵。现在有两个当务之急,一是找到杀害父亲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二是把父亲留下的担子扛起来,带着童家和童家商号继续走下去。

父亲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外面的人不知道会如何轻视童家,轻视童家商号。尤其是平日里的竞争对手,看到自己恨得牙痒痒的人去世,心中不知道有多畅快,等着伺机打垮童家,打败童家商号。

童家商号能有如今地位,全赖父亲耗费一声的心血,这是父亲除了家庭之外最珍视的东西,也是童家赖以生存的根本。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拼尽全力把童家商号经营下去。

如果童府现在过分沉浸在哀痛之中,倒是让外人瞧低了。所以这个年还是要尽量热闹地过起来。要让外人知道,即使童家没有童远诚,日子还是会照常过,童家商号还是照常运转,一切如旧。

童烟这天派艺棋出去置办年货,艺棋早上出去的时候开开心心的,回来的时候确满脸不高兴,虽然她尽力掩饰,但是还是被童烟瞧出来了。

“怎么了,出去买了一趟东西,不高兴成这样。”童烟一边整理店铺的账册,一边问道。

艺棋张张嘴想说什么,复又像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道“没事儿,小姐。”

童烟自然不信,从账册中抬眼看了她一眼道“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艺棋抿了抿嘴,气愤道“小姐,你说这人怎么都这样,人家家里发生了不好的事情,难道不应该同情别人吗?怎么个个在外面乱嚼舌根子?”

童烟翻账册的手一顿,仍然低头看账册,问道“他们都怎么说?”

艺棋想了想,有些话太难听,还是不要跟小姐说了,便捡着一些不太难听的说了“他们说童家没了老爷,怕是不会像以前那样厉害了。”其实他们说的是,没了童远诚这个精明的老头子撑着,光靠着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童家离败落不远了。

童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他们说的怕是比艺棋说的难听的多,便平静地说“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碍不着我们事儿。我们只要该干什么干什么就成。”

“嗳。”艺棋应了一声,自去制作过年要用的枣馍。

一会儿艺画来禀报,说郡守王茂家的王枢和王琦过来拜访。童烟赶紧放下账册,到外面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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