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不比夏季,天色总是暗的很快,秦沚知会了紫女一声,便带着晓月离开了紫兰轩。
他们出了城门去向西山行进,晓月武功并不算弱,走了些山路,大气也不喘一口,秀额微微渗出一些细小的汗珠。
她一路牵着秦沚的手,手心里也全是汗,有些滑腻。
西山原名苍梧,是一座很大很高的山,山上被大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阴寒异常。
越往高山上走,阴寒之气便越重,烈风刺骨可撕人皮肉。
秦沚当然不会带着晓月去山里,只是新郑西南傍山处,尽是悬崖峭壁,无法直接上去,只能绕行。
上了山,秦沚带着晓月到了一处绝佳的鸟瞰点,那里无甚积雪,一个可容纳十余人的小石台开在悬崖口处。
从这里,一眼便能看到整个新郑。
秦沚拉着晓月到了石台上,他向下瞧了瞧,远远望去,新郑就如巴掌大小,灯火闪烁。
“我以为很美。”秦沚有些惋惜地笑笑。
一点也不浪漫。
新郑的灯火很小很暗,光影稀疏,照不到这么远的山崖上。
晓月走到秦沚旁边看了看崖下新郑,似乎在找寻什么,突然指着一处有些小兴奋地说道:“公子你看,那里是不是紫兰轩?!”
秦沚顺着那纤细的玉指看去,一处标志性的建筑伫立在新郑的东边,内部的灯火明显要比其他地方明亮不少。
他嘴角竟不由自主的扬起,伸手轻轻从袖袋里拿出红白玉簪,缓缓递到晓月的面前。
“你倒是眼尖……呐,这簪子,送你。”
晓月看到眼前的玉簪,迟疑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
她转头看着秦沚的眼睛。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看着秦沚,面容愈发红润娇艳,一直顺到精巧的耳根。
媚眼轻扬,里面有水波盈盈。
一点一滴,荡开片片涟漪,浸入秦沚波澜不惊的心里。
秦沚只笑着与她对视,男女之间,无非你情我愿时最美。
我知道你知道我心里有你,可我偏不说。
只是片刻,她便败下阵来,臻首微微低下,轻轻主动牵起秦沚的一根手指,将簪子贴在秦沚的手心。
她轻声地念道:“公子救了阿月的命,阿月的命是公子的,人也是公子的……公子不必送阿月这么贵重的礼物。”
秦沚小心地捏住晓月的玉手,将玉簪握住,附到晓月小巧鲜嫩的耳垂处,悄声笑道:“簪子哪有人贵重……我这人舞刀弄剑惯了,手糙了些,不会为女人扎头发,阿月怕是只能自己扎了。”
气流拂过在晓月的耳畔,让她身子有些发软。
她低头看着手上的玉簪,沉默了会儿,竟有泪滴从脸侧滑下。
“阿月扎给公子看。”她轻声说道,转过身去,将头上的乌木发簪取下,一头青丝如瀑布倾泻,直至柳腰之间,芬芳入鼻。
那是晓月身上的体香。
素手微微上下灵巧的整理,只是很短的时间,晓月便将自己的头发卷了起来,拿玉簪轻轻固定住。
头发还是刚才的头发,人儿也是刚才的人儿。
秦沚贴着晓月的后背,伸手想为伊人擦拭泪水,只等手上抚过一片温软,他才发现晓月的泪痕已经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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