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云又想了片刻道:“前辈可否将摧蛊的方法传授给我?”

段金花奇道:“你又不是苗人,要学这些干吗?”

霍休云连忙解释道:“梁超越曾经把她的天香丝,种了一半在我体内,听说这种本命神蛊,在千里之处,都能产生感应,我只要体内的蛊神摧动,就可以找到他们了!”

段金花冷笑一声道:“我外号叫做‘蛊神婆’,这个方法若是可行,还会等到你来出主意?”

霍休云又是一惊道:“难道前辈已经试过了?”

段金花轻轻一叹道:“我早就放出我自己的本命神蛊晶蠖展开搜索,却毫无踪迹可寻,看来他们好像另外得到能人的委托,那个能人一定深解蛊术,所以才能隔断我声气的感应!”

霍休云凛然色变道:“当世之间难道还会有人比前辈的蛊术更高明?”

段金花的脸色变得十分震怒,厉声叫道:“我就是不相信有这回事,然而这又明明是事实,因此我发誓一定要查出这件事情的真相,找出那暗中庇护他们的人。”

霍休云现在十分烦恼,而且事情的发生也太出乎他的意料,呆了半晌才问道:“前辈有把握能找到他们吗?”

段金花怒瞪他一眼厉声道:“找不到他,我就一辈子不再见人!”

话音刚落,她的身形已如一支离弦的急箭,在二人眼前一闪即已失去踪迹,霍休云急得大叫道:“前辈!别忙!等我一下!”

可是他的声音只在空际回荡,段金花的影子已不再出现,夏妮愤然地责怪他道:“你怎么可以对师父说那种话,你不知道这件事给她的刺激有多大,鹿寒发动叛师后两个时辰,师父就发现了,那个时候她要去找他们易如反掌,然而为了你的缘故,她强压住自己的怒气来替你守关……”

霍休云愕叹道:“我并不需要人守护啊?”

夏妮冷笑道:“你真是不识好歹,那段时间正是你练功最紧要的关头,有时你失去了自制,一个人又笑又哭,假若不是师父遥空以内功帮助你镇定心神,恐怕你早就完了,师父一生要强,在苗疆中的地位比神还高,这件事情发生后她的盛名受了多大的打击,可是为了你,她什么是不在乎,我真不懂她为什么会对你那么好,我追随师父的年代最久,从未见她对人有那么关心过……”

霍休云听得如痴如呆,在迷糊中又好像有点记忆,每当练功到了紧要关头,自己的心神受到幻影的困扰,可是到了最后仍是挨了过去,万没想到那是段金花在暗中帮忙。段金花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呢?难道仅只为了与那个人的一点渊源吗?在段金花的口中约略可以猜出他们当年有过一段绮情关连,那个人不肯说,段金花也不肯说,当年究竟是怎么一会事呢?

他思索了半天依然不得其由,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最后一句无心的问话,却给了段金花高傲的心性以最大的刺激,所以她才一怒而去,对于一位恩情深重的前辈,这些行为实在太失礼了,想了片刻,他才对夏妮道:“为了段前辈,也为了梁超越,我也必须要找到鹿寒那批人,只是我毫无头绪,姐姐能给我一点指示吗?”

夏妮目光灼灼的注视着他,半晌才道:“假如我师父有了灾难,你肯不顾一切地帮助她吗?”

霍休云又是一惊道:“段前辈会有什么灾难?”

夏妮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心灵上总有这种预兆,你知道我是黄金族的人,我们族中有一种特殊的巫术,可以预测先机,我的功夫还不到家,仅只能有个大概的感应。”

霍休云对这点倒是相信的因为夏妮曾经一言道破他的心事,顿了一顿才道:“段前辈比我高明多了,我能帮得了她的忙吗?”

夏妮变得十分不耐烦地道:“这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你有没有那种诚意!”

霍休云慨然道:“撇开段前辈对我的成全恩情不谈,就为了她是梁超越的师父,我也会尽力地帮助她,即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夏妮略为动容道:“好!冲你这句话,我对汉人的看法也要改变一点,我们上吧!”

霍休云连忙问道:“上那儿去?”

夏妮漠然地道:“这我无法答复,以我们目前的脚程是追不上师父的,然而依照我的心灵兆示,我相信可以在她最危险的时候赶上她!”

霍休云默默不语,只是点点头,夏妮闭上眼睛,好似在运用她心灵的感应来决定方向,过了约莫一刻钟的光景,她才睁开眼睛,眸子中精光顿射,大声叫道:“走吧!神灵的指示在南方!”

说着领先急行而去,霍休云不相信她是受了神灵的指示,却不怀疑她的判断,所以也毫无犹豫地跟在后面追去。

夏妮的速度很快,她的身形在狭窄的山道上宛如一道轻烟向前直飘。霍休云本来以为追不上的,可是他一提劲,发现自己在这一月中的进境居然增加得出乎意外,脚下提步移身轻捷无比,遥遥地跟在后面,虽然无法迈过,却也不至于落下。

若是一前一后,也不知飞驰了多久,只是天色已由正午而渐进黄昏,算来也有三个时辰了,若以距离计,至少也有数百里了。

山道早已不见了,他们只是在丛岩密林中穿行,雾气氤氲,珍禽异兽不计其数,霍休云一心追随夏妮赶路,根本没有注意,直到一水遥遥阻路,夏妮才停下身来,霍休云也跟着停下,见夏娘已经是汗水盈盈喘息不止,乃含笑道:“姐姐大概累了吧!”

夏妮掠他一眼,语气忽转钦佩地道:“公子这一月精修,比我几十年的苦练犹有过之!”

霍休云自己也莫明其妙,然而身上的确没有疲累的感觉,看着夏妮的情形,知道她的话并无虚假,只得讪然地笑道:“也许因为我是男人,体力比较充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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