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蓦然思索之际,热巴忽而发出一声长啸,那啸声惨厉凄绝,完全不似一个十二岁的孩童所发,同时他细颈上的那颗巨颅也变为十分狰狞,眼中碧光暴涨,身形如风地扑了过来,手中的长刀也挟着掠空的劲风夹击而至。

霍休云心头微异,因为他发觉这次的刀风十分特殊,虽然带着挟空的呼啸,却完全感不到一丝丝劲厉,不过他还是伸出一手,恰到好处地捏住热巴的腕间,中央三指一错,将刀夺了过来,同时底下掠出一腿,将古刀踢了出去。

他的内心很忠厚,同时觉得已经如言在三招内夺下了热巴的兵器,对这少年狂妄的教训已够,所以那一脚用的是巧力,只将他的身躯踢开,却并来令他受到伤害。

热巴在地上连连两个滚翻后,又爬了起来,巨大的嘴巴一张,再度发出那种凄厉的长啸,啸声中充满了凶恨的杀意。

霍休云被这声长啸震得心神微分之际,忽然觉得手中进出一股强大的力量,那柄夺来的长刀仿佛有人控制似的,自动地脱离了他的掌握,对他的心头直刺过去!

这突然发生的奇事使得霍休云一时不知如何应付,在他来不及转动任何脑筋时,那柄长刀已带着一股劲力,刺破他的衣衫,透了进去!

夏妮惊急万分,赶忙跃到他身边叫道:“霍公子!你怎么样了……”

霍休云怔怔地站着,既不回答她的话,也没有任何表示,那柄长刀刺进约有两寸深浅,连刀身一起钉在他的胸膛上!

夏妮又急得带着哭声道:“我早就通知你小心暗算,长颈族的巫术……”

热巴在远处狞笑道:“汉狗!你可知道厉害了……”

霍休云突然发出一声长笑,胸膛朝前一挺,长刀被弹出五六尺,咣啷一声,掉落在地上,他胸前衣衫**,却没有一点血迹渗出。

这一来不但使四周的苗人骇然惊呼,连他身旁的夏妮也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霍休云微微一笑道:“姐姐!你是被巫术两个字给骗住了,其实刚才那一刀根本不是什么巫术,而是一种比较隐蔽的武功心法,我曾听我师父箫圣柳无非说过,这种功夫大概是叫‘间歇神功’,发时必须藉仗外物,初时毫无动静,而劲力却能潜藏在物体之中,过了一会儿才发出来,伤人于不备之际,我本来不相信有这会事的,可是方才夺刃之际,因为得于过份容易,心中就在怀疑,可是等我想起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夏妮焦急万分地道:“别管那什么功夫,你受了伤没有?”

霍休云摇摇头道:“没有!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夏妮有点不相信,紧跟着他破衣处望着,霍休云微笑道:“你一定也认为我会什么特殊的武功了,其实说穿了一点不稀奇,我之所以能躲过间歇神功的暗算,完全是一种巧合。”

说着伸手在怀中取出一个黑黝黝的东西,却是他家传异宝螭龙鼎,由于体积不大,也因为它的特殊价值,霍休云一直是珍藏在怀中的。此刻擎在手中笑道:“我完全是仗着运气奇佳,刚才那一刀无巧不巧地刺到鼎里面去了,由于鼎身的质地特坚,所以我丝毫没有受伤,而且为了要使那孩子空高兴一下,我故意运劲吸往刀身,不叫它掉下来……”

他在说出“间歇神功”四字时,那巫师装扮的年老汉子神色就动了一下,等霍休云又取出螭龙鼎后,他的眸子中更射出异采,不过大家都没注意。

热巴狂叫一声,神色惨异,蓦而将细颈一伸,那尺余长的颈子又自升高半尺,露出灰色的颈肉,像根竹竿似的,接着咣啷啷一连串碰响,那一层铁圈纷纷自动裂开成了手锏的形状,掉到他的手中。

夏妮恐呼一声:“不好了!快把那短刃给我……”

叫声又迟了一步,热巴双手连扬,将那十几个铁项圈幻成一片黑影罩了过来!

霍休云在仓猝中劈出一拳,汹涌的掌风竟然挡不住那些圈影,依然挟着呼呼的破空声卷了过来,而且在断圈的裂口处,洒出无数黄色的细末。

圈子飞转的快,黄粉散布得广,很快就涌到他俩身前,霍休云在无可奈何的情形下,只得举起手中的短刃,潜运暗劲,舞成一片光幕,挡住了自己与夏妮!

那刀尖的寒芒现出它的威力了,青蒙蒙的光华先是将逢黄粉扫荡无存,接着在一片叮叮声中,那十几个项圈都被削成了碎铁,洒落在地。

变故都是在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发生的,当霍休云收敛起手中的寒光,热巴又发出了一辈凄厉的惨啸,接着把巨头一握,细颈中冲起一道血泉,叭搭一声,头落在地下。

他在一摔之间,硬生生将自己的长颈折断了!

霍休云似乎没想到事态会变得如此严重,由于错端是自己先引起的,所以动手决斗之际,他始终留下了分寸,即使在最危急的时候,他也是只求自保而不愿进一步地去杀伤敌人,现在热巴居然在颈圈飞击无效之后,自绝身死,实在是出人意料之事了……

望着热巴的尸体仍在地上颤动,他不禁有着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歉咎……怔怔地说不上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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