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来,吴蒙的眼皮就跳个不住。晨操散了,赵车师忧心忡忡找过来道:“蒙哥,没见到老薛,看来他一晚上都没回来。”
吴蒙说道:“嗯,点卯也不见他,还好我给含混过去了,灌大人应当没有发觉。”
赵车师看着很焦急:“老薛该不会出事了吧?你知道他,滥赌好色,没准是陷在了赌坊或者青楼里?”
吴蒙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只盼他这旷夜不归,可不要是因我的事。若如此,那就棘手了。”
二人说说谈谈,慢慢走回营房,赵车师眼皮一抬,却见墙角站着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道:“你小子可算回来了!”
吴蒙亦叫一声:“老薛!”
薛抄拿食指竖在嘴前,提示他们小声些,四下看看,见无他人,才跳出来,道:“今日守营门的是我同乡,偷放我进来的。可别叫旁人看见。”
吴蒙拉过他,与赵车师一同钻进营房。薛抄见二人面色忧虑,说道:“蒙哥,和尚,我知你们要问啥。我昨夜没去别的地方,都在王千总那里。”
赵车师瞪他一眼:“你莫不是找准了地方蹭饭?”
薛抄摇头道:“不是,我昨日一进城就去了王千总那里,本想送了药就走,孰料,碰上了桩怪事......”
“说来听听。”事关王万荣,吴蒙自然多留一份心眼。
于是,薛抄就将王喜贵煎药、如何发现所煎之药有问题、逼问出送药人的信息以及跟踪送药人等一系列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赵车师听到最后,怒拍大腿:“那贼怂定然是来害王千总的!”那拍击声响很大且力道十足,薛抄看着后怕,但想这一掌若是拍在自己身上,恐怕骨头都要散了。
吴蒙问道:“你说最后跟丢了那圆脸汉子?”
薛抄答应道:“是,那圆脸汉子脚步极快,步伐又大,很明显是练家子,我没跟上他。”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转而道,“不过,我寻思着,这贼怂既然有心想药死王千总,自不会放任不管,所以,我觉得,他还会回来。”
吴蒙听他这么说,表示赞同:“你说的极有道理。撒网收网,从来密不可分,这圆脸汉子蓄谋已久,定会有始有终。”说着,不忘夸道,“没成想,老薛你还有这心眼。”
赵车师也难得表现出几分佩服:“这一点,换和尚,是想不到的。”
吴蒙这时候忽然想到些什么,看着薛抄,颇有些惊讶:“慢着,听你这么说,难不成你一夜不归的缘由,就在这里?”
薛抄“咳咳”两声,有些不好意思,道:“还是蒙哥神机妙算。我既认定了那贼怂会回来,就不想倏忽半分。故而,吃完午饭,我假意离开,实则一直潜藏在不远处的偏陋草堆中,观察形势......”
吴蒙眉头一紧,起手打断他话:“你午时就走了,也就是说,从那时开始,你就一直躲在草堆里?”
薛抄笑了笑道:“是,我生怕那贼怂阴险狡诈,挑什么刁钻的时间过来以至于看漏了,是以在草堆中一待就到今日肚白。期间也没吃喝什么,就解手,也就地解决了......”
“老薛,你这又是何苦......”吴蒙听到这里,不禁一声长叹,摇着头,缓缓转过身去。
薛抄看他一脸黯然,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忙道:“蒙哥,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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