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室,依旧黑暗无声,事实上,这第三层地牢,没有人愿意来看守,也很少有人知道,若不是叶小乙与葛立之死有关联,只怕连接近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此时,黑暗的第三层地牢里,传来一个沙哑的笑声,这声音,浑厚悠远,如同来自地狱。

“嘿嘿嘿...这小子还有点儿意思。”

同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也响起:“这娃子心地善良,意志坚定,希望他不会枉费了葛立的一片苦心呐。”说话的,正是泽云子。

山洪道长大笑一声:“哈哈,那咱又有个赌可以打了。”

泽云子:“哦?什么赌。”

山洪道长:“赌这小子的将来,怎么?你是赌成,还是败?”

泽云子笑道:“哈哈,你说呢?”

山洪道长道:“虽然老夫也想他赢,但老夫断言,他赢不了,至少没有老夫在的情况下,赢不了,怎么样?既然你选择成,那老子,就选择败。”

泽云子笑道:“哈哈,山洪,老夫就佩服你这天塌下来,还如此自负的性格。”

山洪道长冷哼一声道:“这是当然,天算老几,天若敢阻我,老夫也要跟他干干架。”

泽云子道:“你们师兄弟,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做啊。”

“泽云,你想死吗!”

“嘿嘿,你忍心杀我吗?”

“混账!把老子逼急了,老子非要跟你好好干一架!”

“哈哈,多说无益,咱们还是继续吧....”

“继续就继续,谁怕谁!”

漆黑的地牢中,又恢复了安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黑水城,一品堂外。

“掌柜的!小乙只想跟你道个别啊!”叶小乙在门口大喊。

“滚滚滚!再不走,可别怪俺们不客气!”五个大汉几乎排成了一道肉盾,将叶小乙挡在大门外。

叶小乙怒道:“我艹,咱们共事这么些年,你们咋能说翻脸就翻脸?”

一个中年人把叶小乙拉到一边,几乎是哀求道:“小乙哥,小乙爷,你可别再害我们了,你在大漠里那惊天动地的一折腾,黑水城全知道啦,你在牢里不知道,当时青衣差点给掌柜的用了刑。他们还怀疑你偷学武功,但凡认得的,都问了一遍,这不,昨天都还有青衣在巡视,现在,谁敢和您沾边啊,我劝您快走吧,再多说两句,那青衣来了,咱们可就遭了大殃啊。”这中年人叫陈文亮,是掌管账房的管家之一,以往,都是昂着头走路的,这时候,却如此低声下气,叶小乙忍不住暗自好笑。

“原来如此。”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状道:“难怪大街上的人见到我跟见了瘟神一样,我说,咱们好歹也共事这么久,我马上就要出远门了,你们也该有点良心,把欠我的钱,还有赌输的,要还利的,都给我吧,我找掌柜的,不也是想讨个工钱吗?”

“哎哟喂。”众人一听,都连退几步,陈文亮道:“您就别找茬了,现在就是俺们想给你银子,也不敢给呀,那青衣随便来个秘密交易的嫌疑,咱可就完蛋了,再说,掌柜的一回来,就再也没来过店子,整天呆在家里不出门。你来这也没用啊。”

“真的吗?掌柜的以前可是恨不得住在账房内,怎么,如今都不来店子了?”想到衙门里掌柜的种种可疑迹象,叶小乙不禁皱起眉头。

“我骗你干啥!”陈文亮道:“不过你也别去他家,那里也是锁着门,也不知道掌柜的这一趟碰到了什么,回来就闭门不出了。”

叶小乙找了把凳子坐稳,说道:“反正今天总得给我个交代吧,我马上要出远门了,这帐收不回来,我可走的不安心。”

几人围城一圈小声商量了一会,陈文亮上前两步,说道:“这样吧,您到账房里,看中哪件小玩意,就拿去吧,我们保管不说,就算掌柜的知道了,他也不敢追究。”

“当真?!”叶小乙听完双眼放光,身体便不由自主冲进去,这次谁也没阻拦,只是快速的堵住了通往后院的门,但叶小乙根本没打算去后院找掌柜的,他直接冲到账房内室的一个柜子上,那里有块紫色水晶,叶小乙老早就想看看到底是何玩意,奈何掌柜的总是不给看,说这玩意可遇不可求,本来放在他自己的房间内,但传闻这天外之物总带着不详传说,所以就放在了这账房内,但从不允许外人看。

这下好了,不止看,连拥有都有了正当理由,叶小乙哪里会放弃这个机会?

“你,你要这个?”几个人眼睛都看直了。

“当然!你们要敢拦我,唉,我在紫衣使者那,可不知道会说什么。”

“紫,紫衣?”几个人一听,双腿都在打颤,谁还敢说什么?他们在黑水城住了那么多年,紫衣使都只是听说没有见过,只知道在忠武盟,紫衣是青衣的直属上级,这世道,青衣都惹不起,更不用说紫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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