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提及的那位老板娘母亲,无疑成了张三心头之患。
母亲的神色已经言明了一切,那个她还不曾谋面的人,多半是刁难过她母亲。
她管的宽,会一来就反对她张三住在这里吗?
张三不能淡定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母亲似乎还真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张三一直睁眼躺在床上,不到五点,母亲就又起身上班去了。
母亲对待工作极为勤恳,这工作是她们娘俩吃住的来源,她一点不能怠慢。
隔壁宿舍一下午都很安静,似乎没人在里面,整个宿舍区域也都很是安静。
很多事情,想破脑袋,除了让自己特别焦虑、烦躁不安外,也没什么头绪,多想无益,无衣不出门,她打算睡一觉。
才睡下没多久,半睡半醒的状态,听到有人敲门,抬起眼皮,窗外已经开始黑天了。
“傻丫头,开门,傻丫头?傻丫头?。。。。。。”
老叫她傻丫头,不傻也要叫傻了!
“大国哥,什么事啊?”
门一开,高大国就低头进来了,他换了打扮,头上戴了一顶毛茸茸的黑色护耳帽,身上穿了一件宽松肥大的黑色中长上衣,又是一身黑,他好像特别酷爱黑色。
“你不是说你体质很好吗?戴一顶那么厚实的帽子干什么?”
他的帽子太惹眼了,一进门,张三就不由说了他一句。
“我有说过这话吗?”
他微蹙眉头问,眉眼间都是否认。
想想也是,他好像的确没说过。
他手上拎了个大袋子,放地上,拿出一件黑色皮草衣服,顺手就给她披在了身上,说:
“我朋友的店里,有些处理商品,看着你能穿,就给你捡回来了。”
“什么?”
张三不能不惊讶!
他跟她无亲无戚,他送她衣服干什么?
他善心大发,可怜她没有衣服穿吗?
还是皮草?
她没穿过,她全家都没有穿过皮草,只是去参加干爹生日宴时,见干娘穿过,她知道皮草衣服昂贵,没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是穿不起的。
只不过,那时,她还不清楚皮草衣服,是需要动物付出生命为代价的。
无功不受禄,她不能接受他的衣服,母亲知道后会怪罪她的。
而且,还是他“捡回来”的“处理商品”,她才不要!
她把衣服脱掉给她塞进袋子里,说:
“谢谢大国哥的好意,但是我不能收你的衣服。”
高大国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
中午在厨房与她母亲有意无意聊了几句,才大致了解了她家的遭遇。
他是一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从小衣食无忧,但也自己独自在外闯荡了几年,深感她们母女的不易。
见她连一件换洗的外套都没有,就靠她母亲那一点微薄的收入,一天累死累活,挣个二十块钱左右,如何能够开销。
员工工资的事,他又没有说话的余地,恰好下午有事出去一趟,顺便就给她买了一身衣裳。
“为什么不能收?”
他语气本身就冷,现在更冷,感觉一言不合要打人!
张三看着面无表情的他,心中有些害怕,离他远了点距离,说:
“我才认识你一天多而已,怎么能收你的东西,我不是那种随便收人东西的人,我知道皮草衣服很贵,你买的也好,捡的处理品也好,我都不能要!”
她太冷,说完就跑着朝被窝里钻。
“我都说了,是我在朋友那里拿的处理商品,白送我的,不要钱。”
高大国骗她说。
“很感激你的好意,但是我还是不要!你买的我都不要,更不会要你捡回来的处理商品。”
张三话说到最后,声如蚊蝇。
高大国听见了,习惯性地歪嘴一笑,“你嫌弃是处理商品?”
“不是,无功不受禄,我没资格拿你的东西,还有,你开头的那句话,我听着不爽,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高大国有些健忘,说:“我先前说什么了?”
“你说,‘我朋友的店里有些处理商品,看着你能穿,就给你捡回来了。’”
张三给他重复了一遍。
他以为这样说,她更容易接受他的好意,想不到弄巧成拙了。
“如果,这是我今天下午出去办事,专程给你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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