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至天宫,风媱连着大病了四五日,药师留下的灵丹、开的方子照煮的汤药亦吃了一些,却一直不见好。
明敏和夜盈轮流守着她,只听见她说冷。
这一日。滢玮来探望风媱,正是夜盈在守着。滢玮一身玄衣至门口时,夜盈正欲出门打些热水来。
滢玮问:“风姑娘见好了吗?”
夜盈黯然道:“比昨日是好些了。药师早说是幼时伤了本体,便影响了后天体质,也不知她小时候遭受了什么恶事,如今看着煞是可怜……”
“既如此,待她好了,便将药师之话告知她,自己的身子还得要自己爱惜,她知道了,日后才好注意。”
“玮姐姐说的是。”
滢玮本话不多,倒是夜盈又再说了几句闲话后便托她多待一会儿,等自己回身再走。滢玮颔首,入内而来。
锦幔床榻之上,风媱不知何时醒来,见她过来,浅浅一笑,“玮姐姐。”
滢玮蹲在她身旁,伸手贴了贴她额头,触手滚烫一片。她自怀里拿出一个水亮的碧瓷瓶递给她,“这个每日一粒,是退热祛邪的好丹药。”
“不必费事了,不过受了寒气,今日晨时出了半身冷汗,现下也好多了。”
滢玮轻轻一笑,“风姑娘这是跟谁怄气呢?”
风媱笑回,“我在你们的地界上,哪里敢怄气,你们哪一回若看我不顺将我轰出去,我可不敢。”
“姑娘这话说的没理,是想要冤死我们吗?殿下听了,明敏和夜盈可也受不起怠慢你的罪责。”
“我当你话少,原来一肚子的话全备着今日来对付我的!”
说着两人不约而同笑起来。
滢玮将碧瓶置在她枕边,“我不知道你跟殿下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这是他的一片心意,你若不收我便要落个办事不力的罪责,看在我们处下位不易的份上,也看在殿下一片心意,你暂且收下,行吗?”
风媱阖上眼睛,“玮姐姐放着就是。”
“风姑娘果然是识大体,有风范的。”
“在下山野闲人,当不得这般夸赞,倒是姐姐你实在是……”
滢玮笑问:“又没人打断你,怎么不说了?”
风媱拉起被褥罩住面,“我词穷墨尽了……”
滢玮于她床榻坐下一小块儿,“我这里倒是有词,你想说我是殿下的左膀右臂是吗?”
风媱又好笑又气闷,原本晕沉沉的脑袋此刻倒有几分清明起来,只是捂着被子也不理她。
“风姑娘不说,不如听我唠叨一回,跟你说几句贴心话……我此生能立于殿下身侧,一直觉得是三生有幸。殿下他是一位真正的神,不只是拥有神的血脉,更因为他心怀天地苍生,心胸磊落似光风霁月一般,这样的神,是我之幸事,神族之幸事……算算日子,我跟着殿下已有两万两千二百三十年,他从未对任何女子上过心,对姑娘却是微微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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