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照在杨怀瑾的脸上,原本就是清朗俊颜,平添了一份温柔。

眼睛一眨不眨,他正专心致志的做着一件事。

之前府里采办楠木做了些新的床、椅,还剩了些下脚料。说是下脚料,也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杨怀瑾不知从哪捣鼓出的小圆刀,砂纸,觉着能做出个木雕来。

可惜—他的手艺太差劲,雕了一晌午,除了手指头弄破了,案桌上掉的木屑,也没见成型。

“啊。”杨怀瑾又划破了手指,血冒了出来。

阿初端着食盒进来,见他不甚在意的拿宣纸擦着血,再揉成团扔掉。

“公子,你怎么还在弄这玩意。”

阿初拿了块巾布,举起杨怀瑾的手,替他细心擦拭。

“还是让管家请大夫来吧,得拿点药膏。”

分明不是手巧的人,还学人雕什么木头啊。

“公子想雕什么?花鸟虫鱼?飞禽走兽?”

杨怀瑾盯着阿初,两人的手正握在一块。一大一小,一个手指修长,一个指骨柔软。十分和谐。

“人。”

阿初没听清,“什么?”

“本公子想雕个人。”杨怀瑾不想过多解释。反正,等雕好了就知道了。

阿初张罗着吃饭,将鲈鱼,鲜笋,土鸡汤一一放好。

“公子,还是先吃饭吧。”

杨怀瑾真是饿了。一顿风残云卷过后,腆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俗话道,吃饱饭的人脾气好。

“公子啊,阿初能不能,去账房先预支下个月的月钱啊?”

杨怀瑾摸了摸下巴,挑了挑眉,“你最近怎么总提银子,你要银子干嘛?”

阿初讪笑着递上了一盏清茶,给他漱漱口。

“公子,上回是上回,这回不一样。明日丁香过生辰,请了好几个下人一道去喝酒吃肉,奴才寻思着去了得送礼啊,还有,人家是一姑娘,请客怎么能叫她掏银子?这不合适吧。”

杨怀瑾一口茶水过了过口,再吐到盆里。

“哟,想不到你人缘还挺好。朋友多啊—你跟那个丁香丫头很好?”

这一问的突然,阿初想了想回道,“也不算很好吧,就是一般二般的熟。”

一般二般的关系,就想着给人送礼,掏银子?杨怀瑾嗤之以鼻,但还是答应了阿初。

阿初拿着预支的月钱,跑去了街市。

“小爷小爷,我这里胭脂水粉好看,邺都的姑娘都喜欢,您看看要不要带点给心仪的姑娘?”

心仪的姑娘那是没有,阿初想着还是买个手镯送丁香吧。

在一处摊位前,选了好久,选定了一只银制的小镯子。看着很讨喜。

买好了东西就赶紧打道回府,免得又被杨怀瑾念叨。

第二日

日落西山后,等忙完了活计,丁香和阿初,还有一群相好的下人,嘻嘻哈哈的去了一家小酒馆。

落了座,“丁香妹妹,今日你生辰你最大,说两句。”红梅怂恿着丁香,拉着人站起来。

丁香害羞到了耳朵根,“其实,我也没什么想说的,就是希望,岁岁有今朝,大家都能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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