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瑾此生最厌恶三件事:等人。爬山。饿肚子。

上回走过山路,还是爬太平山的时候。忆起来,不免有些唏嘘。

为了那个谁,下山的时候差点把腿走断了。可惜,那个谁没有记着自己的好。

“公子,等爬过这座山,就有近道抄到城里头,到时候咱们买了马匹,就能赶去沧州了。”阿初一边用木棒打着四周半身高的杂草,一边替杨怀瑾开路。

此处是座不知名的山脉,阿初和杨怀瑾对着沧州地貌不熟,在山脚下向着农夫打听,说是从这座山背爬过去,就离沧州不远了。

日头正晒,走到半山腰,两人均是又累又渴。阿初脸色越来越绯红,气息越来越不稳。脚下踩着杂草,腿一软差点打滑,还好被杨怀瑾拉住了。

杨怀瑾让阿初坐在块石头上,“不走了,歇会。”

阿初从包袱里取出一囊水袋,递给杨怀瑾。“公子,你先喝。”

杨怀瑾灌了一口,又递回给了阿初。“你也喝点,若是你晕了,本公子还得背着你。”

拿过了水囊,阿初想到他是对着口喝得,不免又回想起了那夜醉酒后的一吻。

喜不喜欢,与要不要在一块,是两件事。阿初顶着仇恨而来,能不能报的了仇,犹未可知。实在不想拉着杨怀瑾一道送死。

也不知是不是头晕脑胀的错觉,阿初觉得周围有种被人暗中盯梢的感觉。于是假意弯下腰捡东西,往后瞧了瞧,只是风啸刮得草木乱动。

“公子啊,以防万一,咱们定个暗号如何?”

杨怀瑾不知阿初打的什么主意,饶有兴趣道:“什么暗号,说来听听。”

苦想了一会,阿初道:“你看--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这句怎么样?”

杨怀瑾扶了扶额,再点了点阿初的额头,“依你吧。”

“上!”

一声低喝,竟然窜出一群五大三粗的人来。拿着刀剑棍棒,瞪眼龇牙,将二人团团围住。

再是两道让开一条路,缓缓步出一个人。“今日劫富济贫,劳烦二位配合一下。”

杨怀瑾和阿初站起身来,—这位不就是卖刀的大汉吗?

真是—巧了。

纵使再糊涂,也知道此刻被打劫了。

阿初偷偷摸了摸包袱里的那把弯刀。若是时机到了,只能拿出来拼命了。

杨怀瑾一展臂,有意无意的把阿初护在了身后。

“乖乖把钱财交出来,我们弟兄可不喜欢见血。”那大汉如是道。

信了就有鬼了。多数打劫的都要蒙着脸,怕日后报官被官府通缉画像。

这群人倒好,各个堂而皇之露着脸,只怕银子给了,命也没了。

“大侠,有话好好说。不就是银子吗,公子啊,我们给他们便是。”阿初作势掏银子,往前迈了一步,猛地从包袱里抽出弯刀,将包袱抛给那大汉,人挡在了杨怀瑾身前。

阿初脸上强装镇定,心中早已如雷打鼓。但是她下了决心,今日要护杨怀瑾安危。

手执刀柄,向空中一横。

“银两在包袱里,出来探亲带的不多。还望诸位行个方便,让我们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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