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小四不急了。周向南又赶了两次集，把他观察到的情况告诉了小四。地笼网的销售是有变化的，第一次赶集时销售还是火爆的，第二次就差了一些，而且戏班子也不见了。集市上还出现了少量个体卖网的，比供销社便宜得多，总是供不应求。再有就是供销社没出现断货的情况。这倒让小四舒口气，只要没断货，其他都是次要的，销量降低也是自然现象。
今天又是汽车来拉货的日子，周向南和沈冬兰都起得很早。这些天送货的越来越多，尤其是汽车来的这天最忙，既要给送来的货称重又要装车。但收获也是丰硕的，每次都要拉走一万斤左右，纯利润能达到一千五百块钱的样子。
这些天沈冬兰的箱子底已经压了超过五千块钱，但两人都很淡定，哪怕他们已经知道吴翠锦家已成了全大队甚至全公社第一个万元户。因为自己家马上就是百万元户了。
吴翠锦家知道供销社的地笼网有周向南的份子，只不过不知道周向南占了多少，但肯定比自己家的收入多。他反而觉得周向南越来越深刻了，藏得更深。
没过一会，门口出现两个人。褚长也来了！
一周多没见，眼见的褚长黑了很多瘦了很多，颧骨有点突出，衣服也显得肥大，不过精神倒挺不错的。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他生了场大病。
周向南有些不好意思，主动握住褚长的手，“这些天辛苦你了。”
“没事，没事，我跑跑腿还是没问题的，不然我也不好意思。”
褚长交代了黄安平两句就和周向南进了堂屋，小四自然也在。
“有差不多就行了，钱是赚不完的，你也别太拼了，拿身体换财富就有点不值了。”小四也有机会说点装逼的话。别说，还真感觉挺爽的，找到点杰克马的感觉。
“我还好，就是一直没怎么睡好觉，天天各个公社跑，看销售情况，看供货情况，也要看着戏班子，别给我唱歪了。周大哥这几天赶过集吧？”
“我去了两次，第二次就看不见戏班了。”
“这个也正是我要说的，我也有点估不准，想和周大哥和珵美商量一下。”
小四心里一紧，有点不好的感觉。
“是这样的，整个地区我雇了六十多个戏班，总共五百多号人，声势太大，已经被停掉了。我应该是全省闻名，明天可能上面都会知道我搞的这次事情，内参已经送上去了。主要是雇佣的问题，大家议论纷纷，好的坏的都有，现在还没给我定性。”
小四终于明白那天的不安从何而来，自己碰到愣子瓜子同样的问题，而他们的这个问题比愣子瓜子出现的时间提前了两年多，问题还更严重。这下小翅膀扇大发了，都扇进内参了。
小四站起来踱了几步，这个问题可把他难住了，这根本就不是他这个八代贫农能想明白的问题，完全超纲了。小四的神态把周向南也弄紧张了。
“褚兄弟，公家会不会给我们划成分？”
小四眼睛一亮，“你家里那边现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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