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姨娘疑惑地蹙了眉:“哦?是何谣言?不过既是谣言,想来也只是下人们无聊时的闲言碎语罢了,七格格又何必在意?”
和悦暗暗咬牙,哼,果然是只狐狸,面上却笑的一派天真:“有些谣言自是无用,只是对那背后搞怪之人,我可甚是好奇呢。”
瞧见贝姨娘脸上的那一抹僵硬,和悦撇了撇嘴,还以为多么有恃无恐,原来也会怕啊。
“贝姨娘可知是谁散布的这些谣言?想必不只是我想知晓,便是额娘也很想知晓。哦,不对,或许额娘此刻已然知晓是谁,只是暂时懒得理会罢了,府上这么多人,总能问出是谁散布的,你说是吗?那人也不是傻子,可为什么还要如此做呢?是真的以为额娘不会处置她?还是有别的什么凭仗呢?”和悦笑眯眯的,好整以暇地看着贝姨娘愈发难看的脸色。
“七格格真会说笑,我怎知那人如何想的?七格格应当去问问散发谣言之人,究竟为何如此做。”说这话时贝姨娘暗暗咬牙,面上却淡淡地笑着。
“哼,贝姨娘何必再做戏?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和悦也懒得再与她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散布谣言,说我与四贝勒府过从甚密,有攀附之嫌的是你,你不忿上回我利用孙姨娘之手陷害与你,故意抹黑我的名声,甚至将此事传到额娘耳中,谁给你这样的胆子?你就不怕额娘发落于你?”
和悦厉声质问,小小年纪,气势却如此凛然,不可否认,贝姨娘被惊着了。
虽知晓眼前的小丫头有些心计,却不料竟有这等气势,倒不似一个只有九岁的小丫头。
贝姨娘恍惚了下,仿佛看到了夫人当年的样子,令她下意识胆颤,不过只是一瞬又回过神,暗暗懊恼,真是奇了怪了,不过一个小丫头罢了,又有何惧?
于是也不再故作无辜,轻哼:“是我又如何?七格格能将我如何?到底我是你良悦的生身母亲,即便夫人知晓了,不看在我为老爷生下女儿的苦劳,也要顾虑着良悦与你们母女反目成仇的风险,你忍心失了良悦的姐妹情谊?夫人舍得丢掉与良悦的母女情分?”话至此,贝姨娘眉间的得意愈发明显。
和悦目光渐冷,哼,这个女人,果然借着与四姐的母女之情有恃无恐,没错,额娘待四姐一向如同亲生,四姐也一向疼爱自己,若是处置了贝姨娘,便是伤了四姐的心,这是额娘与自己无论如何不愿看到的。
即便四姐念在养育之恩,不恨额娘,到底心里存了隔阂,无法再如当初。
只是自己又岂是那般轻易被算计之人?额娘更不是。
贝姨娘错估了四姐,错估了额娘,也错估了自己。
“贝姨娘难道就忍心利用四姐的感情?四姐有你这样的亲娘还真是悲哀,你说若是四姐知晓了你的所作所为,会如何做?四姐原本在夫家生活的很好,若是因为你这亲娘而影响了四姐往后的生活,你说四姐会怨谁?毕竟额娘是四姐的嫡母,四姐夫家更看重的是额娘,而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妾,四姐又如何不知?又如何会为了你这不着调的生母而怨额娘?”
四姐心地纯良,看重生育之恩,却更看重额娘的养育之恩,更何况若非因为额娘,四姐又如何能在夫家过的顺风顺水?
出嫁从夫,古代的女人嫁了人,夫家便是她的一切。
话至此,和悦也无心再与她说下去,只看对方逐渐苍白惊怒的脸色便知她已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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