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宁怎么去的,又怎么回来的。他攥着铜板,满头大汗。

“四哥,萧大夫没在家,大概是上山了?”

梁四哥眉头一皱,而就在这时,董惠莹的屋子里忽然传出一声轻浅的闷哼。

梁越宁愣了下,他看向敞开的木窗,只见董惠莹正坐在炕上,而逸宣正站在炕边飞针走线。他神色凝重,薄唇早已抿成了直线,可是他的手很稳,因为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干脆果断,磨磨蹭蹭犹豫不决反而更让人遭罪。

“她……”院子里,梁四哥忽然沉吟了一下。

“四哥?”梁越宁不解。

“等下当心点。”

“呃?”

他面无表情瞥了梁越宁一眼,“妻主怕痛。”

“……”

这可真是没头没尾,梁越宁必须表示他不懂他四哥的脑回路。

妻主怕痛?不好意思,他一直以为董大宝是个没心没肺没血没泪的家伙,以前一凶起来就跟不要命似的,他还真的没看出她哪里怕痛。

然而梁越宁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董惠莹用力的咬住嘴唇,一方面是因为条件有限,没使用麻醉剂,她伤口实在太痛了。而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正在忍耐心中的暴虐。

越是痛苦,越是焦躁,她就越想要施暴。

她看向聚精会神帮自己缝合伤口的梁逸宣,冷飕飕的小眼神瞟向他优雅美丽的脖颈。她真想一口咬断这漂亮的脖子,想要施虐,想要揍人,想要见血。

想将自己身上的痛苦,全部转嫁到别人身上。

但是不行,她不能那么做,因此她死死地克制着自己,只是内心却太过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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