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的一把火烧上了天,恣意嚣张的名声传遍天下。可就是这般张扬跋扈的锦衣卫指挥使,有人敢在他新婚之夜,刺探他府邸书房!
这些日子,韩烺一直在琢磨,是什么人,又因何而来?
那女贼剑法路数清奇,不是门派中人;传信的小箭他派人查了,江南的制式;女贼并非独身来京,有至少三人相助;女贼同他交手之时,只想逃命,未想杀人......以这些有限的信息,韩烺可以判断得到,这伙人不是他的仇家,反倒像是......杀手!
若是杀手,还不是那等为了杀人而来的杀手,其背后之人便更难猜测。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若是雇佣杀手之人亲自出手,必会在他脸前暴露,因此才不惜重金请人。另外,雇佣杀手的人,显然是摸不准某些事情,才让人来刺探。
不巧的是,被他发现了。
什么事呢?或者和什么相关呢?会不会与周机之死有关?
“大人。”周颐突然起了身,一脸郑重。
韩烺一眼看过去,心里已明白他的想法,周机的事自然由周颐亲自来办得好,他点点头,“你去吧。”
周颐闻言面色定下不少,韩烺让他坐下,“你这一趟把前后再查探一遍。”周颐点头,他又道,“上次那老渔民,你让人再去问问他,我之后可有人再去过寻过。”
“老渔民?”话头转得太快,周颐愣了一下。
韩烺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个卷宗筒,里面纸卷套着纸卷,是两张。
周颐打开一看才想起来。两张交叠在一起的纸卷,正是一个多月前,韩烺探案时绕道微山湖,找到的一位老渔民的证词和画像。
那老渔民没有看到水匪放火烧船时的情形,反倒之前在河沟中收地笼时,听见苇荡里有人说话。
他听得零零散散。
“......再干一票,以后再也不用亡命天涯了......都许好了的,以后咱们就是江南的富翁,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
周颐把目光落到那份口供上,“江南的富翁......便是那镇江的苏全吧。”
韩烺缓缓点头,显然已经联想到了。
“苏家上下的命,看来早已被许走!”周颐冷笑了一声,指尖捏得纸卷,几欲捏碎。
他将老渔民的画像单单抽了出来,放进了自己的怀里,指了那份弥足重要的口供让韩烺收好,“这可别被人瞧见了。”
韩烺闻言点头,有什么在脑中一跃而过,周颐又开了口,“这几日我将手头上的事归拢吩咐一番,找个由头南下。”
“好。”
韩烺应下,再去想方才脑中闪过的念头,那念头就像烟花的光亮,一闪而过,什么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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