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突然翻开生死簿,薄上纸页无风自动,最终显露出“仲求贤”的姓名、人氏及阳寿。
敖遨有些诧异,看着判官问道:“这是…阳寿已尽吗?”判官点头道:“还有一刻钟,趁他还在阳世将真相问出,不能误了鬼魂回地府的时辰。”说着拉起敖遨,一晃眼,二人已经来到仲求贤的卧房。
判官当即默念道诀施展摄魂之术,仲求贤受到感召腾然坐起,吓得敖遨险些失声叫出,幸好被判官及时捂住口鼻。仲求贤微睁着双眼,面朝二人方向在床上盘腿而坐,目光涣散的看着地板。。
“仲求真究竟去往何处,如实说来。”判官神色威严,语气令人不容反抗。
“我收到他的来信时,他正在岭州替人治病。”仲求贤有气无力说到。“为何仲显不知,你将信上所述,一一道来。”判官厉声质问。
“是,他来信托我给他寄‘黄金皮’治病,说他遇到棘手病种,又无脸面告知伯父,故写信于我,并告知他在岭州。”仲求贤木然回答。
“适逢伯父常年忧思郁结,当时已是弥留之际,伯父正要将家传祖业‘九张方’交与我打理,若我告知堂兄,他定要回来继承家业,所以我隐瞒了两边。”
“而‘黄金皮’乃镇家之宝,极其珍贵,怎能随便交由他给人治病,之后我便把信焚毁,当作无事发生。”仲求贤缓缓说完这段话,怔怔坐在那发呆。
“他好坏啊…”敖遨听完,对面前这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人很是有些讨厌。
判官淡淡说道:“时辰到了。”说着拉着敖遨飘然浮上屋顶,院中一对牛头马面出现,穿门而入,锁上仲求贤的魂魄带走,瞬间消失在庭院之中。
“不孝不义不仁,地府会将他定罪。”见敖遨心中不快,判官缓缓说到。
敖遨点点头回应,站在屋顶上仰望了下静谧的夜空,不由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奔波数天没有休息,看得出来他有些犯困。
“崔府君…你不会累吗?”敖遨有些好奇。
判官摇了摇头,自己并不需要休息,数百年如一日,不会累,也不会困,更不会饿。敖遨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有些犯愁地看着判官。
在何处休息是判官从未考虑过的事,看着又打了个哈欠的敖遨,思索过后拉着敖遨现身到当地的城隍庙。
敖遨突然来了劲,直接奔进空无一人的大殿,殿里却供奉着城隍爷,怎么从没见过。
“这是阎罗大人的化身之一。”判官走进说到。
敖遨看到旁边另一个雕像,见那雕像手拿笔簿,不由指着它笑说道:“崔府君,这个是你!”
判官也没多看,施法燃上神案上的蜡烛,顿时整个庙宇亮堂很多,对敖遨嘱咐道:“子时已过,你早些歇息,明日我们前往岭州。”
敖遨忙应了声,将附近的干草垛往地上一铺,拍整齐了对判官说道:“崔府君,要不你也一起休息吧,这么很宽敞。”判官摆手示意道:“我不困,顾好你自己便好。”
敖遨只好作罢,静静躺在干草上看着判官,终而沉沉睡去。
庙外刚起风,判官看到缩在干草上的敖遨,施法拿下披在城隍爷雕像上的锦布,整理好盖在敖遨的身上,顺势在他身旁靠着庙柱坐下。
当整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不由自主会想起过往,也想起那些欲留在地府而不得,最终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的逝者们,其中也不乏像敖遨这样的天界正神,终究逃不过被折煞至死的命运。
判官看着敖遨年轻的睡颜,若他的结局也重蹈覆辙,自己该怎么办?
“崔府君……你冷不冷…”敖遨迷糊中突然说起了梦话,声音十分细微,判官一愣,以为敖遨感觉到冷,正欲伸手探查他露在外面的手凉不凉,却意识到自己更为冰冷,伸至半途中又重新缩回去,顺势将敖遨放在外面的手臂塞进被中。
睡梦中,敖遨见判官朝自己伸过手来,再次触碰到他毫无温度的手指,敖遨忙将他的手团团握住放在胸口帮他取暖,顺着手背往上,均是冰冷一片,敖遨心中也有些着急,崔府君怎么这么冷呢,干脆化身为龙将崔府君团团包绕起来,努力让他变得暖和。
判官看着突然变成庞然大物的敖遨,难道龙休息的时候习惯恢复真身?只是把自己当成柱子缠起来,未免有些奇怪。
敖遨周身灿灿金光使整个城隍庙亮如白昼,担心引来路人的围观,判官施了个道诀,将整个城隍庙罩住,从外观看,庙内漆黑一片与平常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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