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经过对那抓住的几人的严刑拷打,府衙的人又收获了一批人贩子的名单,经过知府大人的一番缜密部属,连夜调集人手行动,一夜之间将潜藏在绍兴府的人贩子团伙上上下下几百人一网打尽,全部押进了大牢之中。一时之间,整个绍兴府衙的大牢都要人满为患了。
抓到这些人后,又经过几天的忙碌,全琏带人理清了这些人的身份和的罪过之后,亲手恭恭敬敬的将议罪文书呈给了如今的绍兴知府——辛弃疾大人,对于这位知府大人,全琏是从心底里敬佩不已的,因为他知道,辛大人不不仅仅是现如今南宋的文坛领袖,诗词大家,还曾经是一位征战沙场,抗击金狗的铁血战将!只是因为他一直主张北伐收复汉家故土,被朝中一心只求偏安一隅的天家和奸臣们所不喜,才被一贬再贬,做了现在的绍兴知府。
说到辛弃疾,在赵睿前世的世界中,很多后世人的第一印象可能就是与苏东坡齐名的豪放词人,并不会将他同岳飞,韩世忠这样的带兵打仗的将军联系到一起。但多数人不知道的是,历史上的辛弃疾实实在在的,在战场上还是一位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铁血军人!他曾为了给朋友报仇,率领几十骑杀入数万人的敌阵之中,活捉叛徒后从容离去!他曾训练出“雄阵一方,为江上诸军之冠”的飞虎军!想想他的名字,弃疾者,去病也!他的志向从来不是做一位词宗大家,而是像汉朝的霍去病一样,率领千军万马,气吞万里,驱除胡虏,封狼居胥!可惜的是像他这样的天才人物,最终却是明珠蒙尘,历四朝却遇不到一个有雄心的明主,只能在这尔虞我诈的江南官场上蹉跎数十载,而壮志难酬!
此时的辛弃疾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但身体依然硬朗康健,正挺直着身子坐在案牍前处理着手上的公文,见全琏从远处走来,招了招手,让他进来,然后随口问道,“那些人贩子的身份和罪责都理清了么?”
“回禀大人,都理清了,他们多多少少都拐卖和杀害过孩子!”全琏见知府大人问起,连忙恭敬的拱手一礼回答道,同时将手中的清理文书呈给了辛弃疾。
辛弃疾抬手接过全琏手中的文书,仔细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脸色是越来越难看,看到最后,“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案牍,站起身,破口大骂道,“这绍兴的前任知府是干什么吃的,按这文书上所说,本官到任之前,已有无数儿童被这些人拐卖,他身为此地父母官,为什么不查?”
“这,属下是大人上任之后才在府衙当差的,前任知府的事,属下实在不知!”全琏被辛弃疾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连忙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辛弃疾见他如此模样,也知道自己刚才因为一时激愤而显得有些失态,倒也不再就前任知府的事跟他说什么,只是心里已经把前任知府给惦记上了,以后有空,一定上书参他个失职之罪!想通这一点,只见他随即拿起案牍上的毛笔,沾了沾砚台上的墨,把手中的文书铺平在案牍上,写了个杀气腾腾的字:杀!
辛弃疾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铁血军人作风,眼中容不得沙子,哪里容得治下有如此之多为非作歹之徒,更何况这些人是罪大恶极的人贩子!更是不能轻饶,他要让全绍兴的歹人都知道,他辛弃疾杀起人来,是毫不手软,毫不嫌多的!
全琏看着那个杀气腾腾的字,双眼不受控制的直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最终咽了下去。
“想说什么就说!”辛弃疾写完这个“杀”字,放下毛笔,抬头看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淡淡的说道。
“是,大人!属下是想说,这些人固然死不足惜,但如果全杀了的话,大人恐怕会遭人口舌,说大人您太过残酷,到时再以讹传讹,传到朝廷中去,被人弹劾,对大人您……”全琏仔细斟酌着自己的言辞,小心说道。
“哼,本官身兼浙东安抚使,杀这些罪大恶极的畜生的权力还是有的,至于你说的这些顾虑,都不过是些官场小人的蝇营狗苟罢了,你要记住,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为官就要嫉恶如仇,宁折不弯,心中有正气,怕他什么背后小人?”辛弃疾没等全琏把话说完,便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头,蹙眉斥道,说到最后,几乎是疾言厉色,当头棒喝了。
“是,大人教训得是!”全琏自入府衙做事以来,还从来没见过知府大人如此疾言厉色过,吓得连忙点头称是。令人想不到的是,这次的对话,对全琏以后的人生产生了深远影响,以至于在他几年后考中进士,外放做官时,都牢牢记住了辛弃疾今天的话,终其一生,官越做越大,始终坚持本心,嫉恶如仇,恪尽职守,刚正不阿,百年之后,他的故事被民间说书人到处传唱,名声直与北宋时期的名臣包拯并驾齐驱!当然这都是后话,在此不作细表。
“嗯,这次抓捕这些人贩子,全府衙上下都没能好好过中秋,本官准备过几日在府中设宴,好好的犒赏大家,你府中的那对姐弟在这次行动中,功劳不小,到时将他们一并带来,本官要当面感谢他们!”辛弃疾见全琏如此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人都有各自的缘法,他将来为官如何,全凭他自己的造化,别人也强求不得,是以,便转了话头说道。
“舍弟舍妹能得大人接见,那是他们的福分!大人放心,属下到时一定将他们带到!”全琏闻言,心中为弟弟妹妹欢喜,连忙应道。
“嗯,没其它事,你就下去吧,顺便将这份文书传达下去,并张贴告示告知全绍兴府的百姓,就说传本官令,三日之后,城南菜市口,将这些罪大恶极的人贩子全数明正典刑,开刀问斩,本官要亲自监斩!”听了全琏的话,辛弃疾坐回座位上,点了点头,并对他下命令道。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办!”全琏领命,缓缓退了出去。
当全琏回到府中的时候,赵睿正在全幽的院中逗弄着暂时住在她院中的小穆念慈。经过大姐姐的治疗和悉心呵护,小丫头那原本青一块紫一块的小脸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伤痕了,可因为刚刚遭逢大难,其心理上的阴影却不是短时间内能够祛除的了,此时的她正是最敏感害怕的时候,有时会因为别人的一个目光而心生恐惧,也有时在晚上睡着之后,会突然被噩梦惊醒,然后大哭不止,谁都劝止不住,使得在全幽的院子中,这几晚下来,是人人难以安心入睡,都长出了熊猫眼。
“驾!驾!驾!”此时的小穆念慈坐在赵睿的背上,小手时不时的拍着他的屁股,小嘴中还念念有词的吆喝着,显然她此时心情很好,正在渐渐地淡忘前些天的那些悲惨的遭遇,赵睿要得就是这种效果,自然很是配合地驮着她在全幽的院子中四处奔跑,他觉得,让人忘记痛苦的最好方法,就是是让她时时刻刻都开心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样,她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想那痛苦的经历了,时间长了,自然也就淡忘了。
“哟,这是谁呀,是准备背着媳妇入洞房去吗?”全琏刚走人全幽的院子中,就看到赵睿驮着小穆念慈到处跑的场景,不禁笑着打趣道。
“呸,我说大哥你这脑子里怎么整天都是这些男女之事?莫不是天天都去喝花酒,有些念念不忘了吧?”赵睿听见全琏这话,脚下不停,开口道。
“瞎说八道,我这些天在衙门里忙得脚不沾地的,哪有时间去那种地方,你别血口喷人啊!”全琏听他这话,连忙扭头四顾,生怕被什么人听到一样,连忙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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