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彦目呲欲裂,青筋贲起,

“你,要来杀我?屠我血亲,噬我同袍,如今!”

“到我了吗?”

恨意。

欲要顶破胸膛而出的恨意。

剧烈喘息中,吕彦喉间似在重复着三个字,

仅仅是重复着,这声音,却越来越坚定、嘶哑、疯狂!

由不可闻,这声音逐渐放大着,

终于,这裹挟着滔天恨意的声音,由喉间、牙根处倾泻而出,回荡在一方天地之间:

.

.

.

嘤!嘤!嘤!......

嘤嘤嘤......

嘤嘤嘤嘤嘤嘤嘤......

嘤!嘤!嘤!

天地变色,万鬼同嚎!

......后颈一松,自己被狠狠摔到一处,还未反应过来,便瞥见一抹刀光。

......

“呼”额头尽湿,猛然睁开眼,心悸感犹存,逐渐回过神来的吕彦带着满头的大汗,一脸震惊。

“......”

“蛤?......”

“...wc?...wtf???”

“!!!”

梦境荒诞一点不足为奇,但多年未做过噩梦的自己居然被那个槽点巨大的梦吓到心悸难平,不论如何感到荒诞,回想起来梦境中的一切,被提到空中的失重感,后颈的疼痛,满腔的悲愤。

以及,那个魔鬼般的笑容......

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纵然如今完全清醒过来,还是找不出任何不真实感,如同这一切,只是刚刚发生。

掀开白色的床单,艰难地敲了敲脑袋,撑着让自己靠在床头,拿起摆在收纳柜上的眼镜,带上,仍然是一片模糊。

吕彦颓然靠在墙上,

“时间,不多了吧”

心中不知什么滋味,自己是普普通通一个大学生,二傻子似的度过大一,随后,经历了亲人的离去,身边朋友突然的背叛,突如其来的病痛.....

真正的二货永远在犯二,但如果你只是个普通的逗比,遇到一些事情后,你终会发现,现实,已不再容忍你继续二下去。

当逗比变得沉默,当少年不再吵闹,

那便是成长,

.......

当然

也有可能是变成了滑稽。

......

不提医生诊断的什么脑后原因不明的淤血,过度紧张神经衰弱导致的反复噩梦,以及那不乐观的预计......

现在吕彦就只是觉得自己是变成了滑稽。

突患重病就算了,还天天梦到变成竹鼠,还滔天恨意,还嘤嘤嘤???

惊了!

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脑补出这样的噩梦,吕彦确定了自己就是个逗比的事实,脑海里一片海洋的是浪子,脑海里一片花田的是白痴,脑海里一片花Q的是智障。

那么问题来了,脑海里,一片嘤嘤嘤的是什么?

脑海里,一片竹鼠的是什么?

脑海里,一片嘤嘤嘤的竹鼠是什么?

好像是我。

......

那么,我,是什么?

意识,真的还清醒吗?

那个梦又是怎么回事?

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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