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九点,太阳隔着厚厚的雾气像一个劣质的塑料片贴在头顶上。空气中弥漫的雾霾散发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腥气。

李可带着口罩打着遮阳伞,穿着一件过膝的长风衣急冲冲的走在路上。好在现在街上正是个乱穿衣的好季节,穿着羽绒服和半袖的擦肩而过,心里互相吐槽的弹幕厚的几乎要顶在头上。反而没有多少人注意李可。李可怀里抱着圆圆的大福例行公事的去一品茶室开门上班。

大福从李可来茶室的第一天开始就死乞白赖的跟着李可回了家。快入冬了茶室确实有些冷。就算白苏在大福也不敢往白苏怀里钻,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暖和的姐姐--尽管这个姐姐的实际年龄要比大福小的多。李可摸了摸大福冰凉的小爪子,认命随便大福跟着她同吃同住。

李可抱着沉甸甸的大福低头一阵猛走。头上顶的花伞遮住了她的视线。李可停在茶室门口正准备开门,突然斜刺里伸出一只青白的手,这只手青筋暴起指甲透着一点久冻的暗紫色,死死的掐在李可的手腕上,很快就把李可的手腕掐的发麻。

李可被吓的浑身一哆嗦,趴在李可手上假寐的大福两只后脚使劲一蹬,在李可黑色的羊绒大衣袖子上留下几根短毛,劈头盖脸的冲着来人脸上一顿乱抓,成功在对方脸上留了几道血痕。

“别·······别······”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来人被大福挠的登时往后退了几步,慌乱之中左脚踩了右脚,一屁股坐在了地下。

李可收起伞来用伞尖对着来人:“你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啊!”

坐在地下的男人抬起头来:“求仙姑救命啊。”

李可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个满脸倒霉相的男人,这个人裹着一件价值不菲的羽绒大衣,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已经有些凌乱,大概在茶室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头发上甚至结了一层薄薄的水汽,脚下竟然穿着一双拖鞋。李可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才是真正的印堂发黑眼底青黄,看起来要多不详就有多不详。

男人低眉臊眼的跟着李可进了茶室的门。待李可烧开水泡了一壶好茶。男人迫不及待的端起一杯一饮而尽。一杯热茶从食管熨帖到胃,男人的脸色才略微好看了一点,看来真是冻坏了。

眼前的男人叫张瑞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做的是批发皮料的生意。他从各个小商户手里收皮子,再委托给合作了很多年的工厂,把皮子加工成皮料再分销给相熟的鞋厂包厂以此获利。但是这几年大经济不太好,皮子的价钱一涨再涨,加工费也相应增加。本来做工厂分销的手里就没有多少流动资金,产皮子的小商户现验货现结帐,鞋厂包厂又总拖着货款款不给,张瑞发手里资金链有点周转不开。于是他退了租了好几年的仓库,把积压在手上的皮料搬到了自己住的别墅里,反正别墅面积不算小还空着好几间。正好省了不少租金。

张瑞发过了而立之年,有一个谈婚论嫁的未婚妻。两个人见过了双方家长,彼此都满意的不得了,张瑞发有钱未婚妻有貌,虽然还没有领证,但是两个人已经把小日子过的蜜里调油。

但是自从张瑞发把皮料仓库搬到自己住的别墅里之后,未婚妻慢慢的变得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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