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姓张,生有四个儿子,老伴是个特别有意思的人,一生没什么其他爱好,唯独对麻将情有独钟。
到了后来,三个儿子都成家了,独剩下最小的儿子‘四儿’。
四儿只上学到初中,整天打架,不务正业,所以快三十了还是没有结婚。
在那时候的农村,虽然不要求你有大房子,大车子,至少你要有照顾家的心,于是媒婆没有上门来的。
终于有一天,老太太像往常一样和三个常客打了通宵。午饭都不吃,继续战斗着。
其他人就发现老太太隔一会就打个小盹,出牌也越来越慢,一开始还有人提醒她,后来看老太太实在太困了,有人提议,修整一下午,晚上继续。
可这个时候,老太太躺到炕上打起了呼噜。众人赶紧叫来老张,让把老太太抱回去。
老张到了这家,一看老伴又是玩麻将玩倒了,“一天天的不干正经事,打打打,迟早打死在麻将桌上。”
他看着高打呼噜的老伴,终于还是不忍心,拖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她身上。叫了个邻居两人把她抬到了附近的自己家。
本以为一会就醒了,可呼噜越打越大声,老张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开始叫她的名字,摇她,不论怎么摇,怎么叫,老伴就是醒不了,光在那打呼噜。
喊来了村里的赤脚医生,一看就知道不行了。老张一听就傻眼了,也是巧,就今天四儿因为困在家里呆着没出去。
四儿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慢慢的停下了打呼噜,然后就再也没醒过来。
四儿后悔不已,母亲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们家四儿什么时候娶了媳妇,我就能放心走了’。
搭起灵棚,挂上挽联。棚前一左一右各挂一个用白布挽成的花。
晚上要守灵的,四儿平时咋咋呼呼的,这时也感觉有点瘆人,即使是自己的亲妈。
一阵风吹过来,布花被吹起来,也吹醒了早就困的直点头的四儿。当风刚好把花吹到了四儿的眼前时,他妈呀一声大叫,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后来四儿在我家讲这事的时候,他说他当时看着那布花,忽然就变成了自己母亲的头像。
更奇特的是后来几天,四儿一直坐着差不多的梦,梦里老太太还在不放心的说四儿,后悔没看见他结婚生子。
谁能知道,过了两个月后,四儿因为和邻村的一对兄弟因为田地纠纷打了一架。
那家兄弟两是村里有名的老好人,老实人。可就是这老实人在好几次被打后毅然的回家拿了刀,在田里直接给了四儿一刀。
这仅有的一刀,还是断送了四儿那不羁的小命。
这兄弟两就在原地没跑,等着派出所把他们抓走了。为给兄弟两求情,他们村里人联名写了一张按满了手印的请愿书。
我依稀记得,四儿遇害前几天他还说过,有点想他妈了,他妈不放心他。
事后,人们都说,老太太带走四儿了这是,她太不放心四儿自己活着了。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窗户纸,暗想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可随即我就想起四儿以前说过的话,脑门感觉蹭蹭蹭的一下崩的紧紧的。
正愣神,又是一个飘带随风起舞,是他,他的头像活生生的在那飘带上随风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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