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夭这一澡泡得舒爽极了,如果再加入玫瑰花瓣的话更是完美。
“好久没见安婕了,好久没回去见母亲了。”莫小夭闭着眼感叹。
父亲去世后,一直惦记着抽空多陪陪母亲,却总是食言,这段日子尽跟着赵安转了,莫小夭翻翻白眼,哀叹自己的衰运。
早就说过,恋爱是件麻烦事,躲过大学四年学长们或明或暗的追求,结果却一股脑跌进了赵安的蜜窝里,初时的甜蜜还没尝够,后头的狗血事件却一件跟着一件。
要是被大学时的舍友知道,定会为找到写小说的好素材表现得兴高采烈的。
这么胡思乱想间,莫小夭突然的想起了大学时同宿舍四年的舍友:老邝。
其实老邝一点也不显老,反而在班里是个子最娇小的一个,大眼睛,短头发,个性和安婕一样,大大咧咧的,但是她比安婕有主意,要是她在,也许会给自己出个好主意,也好指引自己走出目前这一天糟的感情泥窝。
可惜老邝大学一毕业就当了“毕婚族”,远嫁新加坡了。
忆起老邝当初在校时最喜欢参加学校每个月最后一周的周末举办的扫舞盲活动。
扫舞忙活动明着是开展校内娱乐活动,给新入校的学弟学妹提供一个德智体娱全都不拉的好印象,实则是大三大四的学长们借着教交际舞的机会,好有正经理由撩自己中意的学妹。
莫小夭对这类活动向来兴致阑珊,而老邝却是乐此不疲,老邝曾有名言:大学不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怎对得起自己高中三年挑夜读书的辛苦?
不过,大学四年,她终究没谈成自己愿景里那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是,这似乎一点不影响她对人生的热爱,令人打破眼镜的是,莆一毕业,却做了一件令所有认识她的人刮目相看的事:毕业聚会的第二天,她就飞往新加坡结婚,听说男方大她十岁。
莫小夭只来得及在聚会当晚和她聊了几句,最近在微信朋友圈里,看到她晒出了孕妈照,满脸的幸福。
莫小夭佩服她的勇气,自己缺乏这样一份豁出去爱得勇气,有的只是骄傲和自尊,可是,骄傲和自尊在爱情里最是无用。
你若足够爱,自然不关自尊什么事,你若不爱,再多勇气也帮不了你。
“孩子?”想到老邝挺着肚皮靠在她先生身上的那种幸福,就思及赵安和周韵之间的事,还有那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自己拿什么去和这样一个来自血脉深情的小生命去挣?
想着想着,莫小夭又觉得胸口开始赌得慌。
水渐渐冷了,覆在身上的泡沫,一戳迅速消失,再一戳,又少了一把,感情也像这泡泡吧,禁不起戳,戳完了,就只剩略显浑浊的水面了,没有掩饰,所有东西都大曝天下了。
莫小夭扶着浴缸边缘,撑着站了起来,毛巾就挂在靠门的架子上,顺手一扯,拿来擦干身体,再把自己齐胸裹住,头发也胡乱擦拭几下,水滴依旧滚入脖颈,湿嗒嗒,黏腻腻的。
再打开墙上的收纳小柜子,里面放着吹风机,接通电源,呼噜噜地吹起头发来,热气一阵阵飘过眼睑,让人控制不住有困顿感,不由地闭起了双眼。
再睁开时,赵安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立在了浴室门口,也许是吹风机的呼噜噜声覆盖了他开门的声音。
“洗这么久,别着凉了!”他手里拿着莫小夭昨晚脱下的衣服,莫小夭抬眼看了他一下,无声地接过衣服来,衣服带着洗涤后的清香,莫小夭接过衣服搂在胸前。
赵安识趣地退出并把浴室的门再拉上,莫小夭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上了锁。
收拾妥当后,莫小夭不打算在赵安的公寓多待,她此刻心乱得很。
赵安无奈,只好任她离去。
莫小夭向人事部请了两周事假,瞒着赵安,其实只是不想他太早知道追问自己的去向,母亲对她此次回来休长假三缄其口,没有多问。
但是做母亲的怎会看不出女儿不对劲?只是,她了解女儿的性格,她不说,自己便不问。
莫小夭这次回来,神情倦怠,人也消瘦了,她本就身体单薄,这下更显得楚楚可怜,尖下巴衬得那两颗曾经黑亮的眼睛,看起来越发的空洞。
莫小夭每日很有规律地早睡早起,早上起来绕着住家附近的水泥路跑个几圈,微微出汗即可,而后,回家和母亲去菜园浇水或摘些新鲜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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