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谭二人均没有参与封门一案,一脸尴尬的望着这边。谭谋一向不喜欢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右手握拳放在唇边故意咳嗽了两声,对着方平卿使了个眼色。

叶秉之刷的一下脸就黑了。

平卿从小就和谭谋混在一起自然懂的那其中含义,赶紧摆出一副严肃样子做起了介绍人。

“那个,谭兄楚兄,这位是芳华宫的弟子陈愈疏,师承福禄先生,医术了得。”

楚科刚要开口却被谭谋抢了个先,只见谭谋坐的笔直身子微微前倾,对着陈愈疏自我介绍起来“在下舟山五雷寺弟子,谭谋。”

“在下兰州府弟子,楚科。”

“久仰二位大名,今日终于是见到庐山真面目了。”陈愈疏按照玄门惯例先是夸奖一番。

“哪里哪里。”

“过奖过奖。”

谭楚二人按照玄门惯例谦虚一番。

“啊!”

“既然都是玄门中人就不算外人,不如过来一起坐下吧!”这次终于是楚科抢过了谭谋,可喜可贺!

陈愈疏“啊,不了吧,师父正和随州府的一位先生谈话,就在岸边,一会儿就要回去的。”

“啊,那我们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啊,毕竟尚晚兄可是随州府的弟子。”楚科望向苏尚晚。

“几位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吧”陈愈疏说道“毕竟我都是被撵出来的。”

苏尚晚“这个时候,做这种事情,可是我师叔!”

陈愈疏点点头。

那还是别去了吧,别撞见什么不该看的。

苏尚晚那个师叔可是出了名的老流氓,现在还不到不惑之年就仗着自己辈分高些整日里游手好闲,净挑着三十多岁的单身妇女下手,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让那些单身的女人重新燃起了对于爱的希望!然而,这位师叔向来都是“一夜夫君”。

谭谋眼睛一转起身拉过陈愈疏的胳膊“姐姐,来都来了就坐下呗!师父要是怪罪了就说我们强留的。”

还没等陈愈疏开口拒绝人就被拉上了画舫,楚科伸腿一蹬那艘小舟悄悄远去……真是绝了,这下是真的走不了了。

陈愈疏心想这是要干嘛啊,破釜沉舟?怎么这么吓人啊!嘴角都不觉的抽搐了几下。没办法陈愈疏只好坐下,谭谋和楚科挤到一面去了。

幸亏苏尚晚机灵向伙计多要了一副碗筷已被不时之需,结果还真的用上了,而且还是因为如此美好的理由。一朵鲜花降落在画舫之上,虽不是娇艳动人的玫瑰也不是富贵大气的牡丹,但是总好过五坨牛粪在这里胡闹。

“来,吃菜吃菜。”

“来,喝酒喝酒。”

谭谋可谓是大献殷勤,楚科坐在一边都替他冒火,心里还特别着急。

“姐姐今年多大了啊?”谭谋问道。

“二十有二。”

“哦,那不算小了,姐姐可有中意之人了?”

谭谋还真是厉害啊,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向来都是直奔主题。

苏尚晚和楚科纷纷抚额表示自己跟这个蠢货没有一点关系,平卿却早已习以为常该吃啥吃啥,该喝啥喝啥。你问叶秉之什么反应?哦,他正忙着给平卿夹菜那压根没听见谭谋说了什么。

“没有……”陈愈疏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回答了问题。

谭谋立刻满上两杯酒,一杯送到陈愈疏手里一杯自己端在手里“哎呀,真是巧了,我也没有中意之人。姐姐你看你我都没有中意之人是不是很有缘啊,不如喝一杯吧!”

陈愈疏端着酒杯有些尴尬的说道“啊?啊!好。”

于是两人举杯一饮而尽。陈愈疏倒举杯子示意自己已经全部喝光。

苏尚晚立刻赞道“陈姑娘真是好酒量!”说完自己也满上酒杯“来,苏某敬你一杯!”说着举起杯子对着谭谋狂使眼色。

谭谋立刻心领神会给陈愈疏满上,心里默念“尚晚兄今日恩情来日必还!”

谭谋喜笑颜开。

楚科目瞪口呆。

平卿波澜不惊。

秉之视而不见。

无奈之下陈愈疏只好端起杯子喝了下去,楚科也端起酒杯“陈姐姐,我也敬你一杯!”

“啊?啊,好。”陈愈疏心想这他妈是上了贼船了吧,这是要出事的节奏啊。

虽然心里很慌,可是陈愈疏表面上依旧是一副平和样子让你看不出什么。她为何会如此淡定,因为她是真的海量!

谭谋死都没想到这位小姐姐比苏尚晚还厉害!

谭谋和楚科苏尚晚一起忽悠陈愈疏喝酒,几个回合下来苏尚晚发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立刻装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退出来。最后平卿在谭谋的明示暗示下加入战斗,月上中天的时候桌子上已经看不到谭谋了,他已经在矮桌底下抱着桌腿流口水了。楚科扶着船帮吐了三回了,苏尚晚端在茶水蹲在一边给他拍背。等他吐完了苏尚晚把水递了过去,结果楚科一下就打翻了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不喝了!啊,呜呜,你拿开!”

“这不是酒,是水。你尝尝。”苏尚晚又到了一杯递了过去。

楚科这才接过去,结果一个迷糊全泼脸上了,又开始大哭起来“你干嘛泼我!”

苏尚晚一脸黑线。

平卿坐在叶秉之身边一个劲的晃,还不停的打嗝。

陈愈疏一脸淡定,甚至还有些得意“我以为兰州府的弟子个个都很厉害,原来也有不行的,倒是平卿酒量见涨。”

平卿连连摆手“姐姐,我服了,服了。我们五个加一块都喝不过你,快别说了,嗝。”

叶秉之一脸担心的拍拍他的后背轻声问道“要吐吗?”

平卿摇头“不,就是有点胀气。嗝。”平卿再也撑不住了,转身扑进叶秉之怀里嘴里还不停的嘟囔起来“秉之,这姐姐太可怕了,受不了……受不了……”

这边的温言软语与楚科那边的鬼哭狼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连个女人都喝不过!活不了了!啊,别碰我!”楚科哭喊。

“好好好,我不碰你。”苏尚晚嘴上说着却始终没有松开拉在楚科胳膊上的手,废话这种时候松手万一从船上翻下去怎么办!这货可不会水。

“你不要在意了,谭谋不也没喝过吗。”苏尚晚安慰道。

楚科一愣,哭的更厉害了“谭谋是个南方人,我是兰州的!我给我们兰州府丢人了!不活了!”说着就转身去爬船帮。

苏尚晚赶紧一把抱住“挽挽,冷静,冷静!你可是兰州府的骄傲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你师父师叔交代!”

然而罪魁祸首陈愈疏却宛若看戏十分开心,视线转回平卿这边,叶秉之正在给平卿喂水,极尽耐心与温柔。

“两年不见叶公子还是这么一往情深。”陈愈疏说道。

叶秉之觉得她这话说的甚是可笑,随即说道“要是两年就变了,那往后的大半辈子还怎么过,你说是不是啊,平卿。”

“嗯?啊,嗯。”平卿一脸茫然,他刚刚根本没注意听秉之究竟说了什么。

忽然那边传来了苏尚晚的笑声“哈哈,我忽然想起在封门,叶师叔你,哈哈哈哈。”

叶秉之眼神一冷“这种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陈愈疏也捂嘴偷笑起来“当时怪不得叶公子,平卿那满脸是血一动不动的样子,搁谁都要吓一跳的,更何况是挚爱之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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