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盈盈听她这样说，脸色一僵，像是怔住了，江芷语看她这副模样，好奇地歪着头打量。
关盈盈语气不太确定地问：“被人推下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芷语笑笑：“字面意思。”
在场的工作人员闻言也有些惊讶，这一个多月来，他们都以为江芷语从楼梯上摔下去是意外事故，是她自己不小心，所以对她耽误拍摄进度的埋怨也来得理所当然。
拍摄现场充斥着吵闹的低声议论，江铭皱着眉，显然对此不满，却没有明确表示，也没有让那些人闭嘴。
如果这就是江芷语想要达到的效果，那就这么进行下去。
苏雅兰这时站出来插了一句话：“你这么说，可是要有证据才行。”
江芷语转头看向她，心中有些疑虑，但还是依旧笑着回：“证据？”
苏雅兰点点头，重复了一遍：“对，证据。空口白牙就这么一说，弄得剧组人心惶惶，可不是什么好事吧？”
江芷语语气坚定，不为所动，“证据当然会有，我相信对方也不是什么太聪明的人，总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的。”
苏雅兰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带着一点嘲讽和不屑的模样，“那你还是先找到证据再说这些话吧。祝你早日成功。”
“借你吉言。”
江芷语和苏雅兰这样一番对话之后，关盈盈像是缓过了神，指着江芷语有些气愤的模样，说：“你现在不只是耽误拍摄进度，还想要引导舆论吗！”
江芷语举起自己的双手，作投降状：“我可从来没这么想过。”
“既然没这么想过，那不如干脆做一点对剧组有利的事情。”
关盈盈再次扬起脸，看上去既自信又狂妄。
江芷语顺着她的话问：“你说的事情是指？”
关盈盈一副勉为其难垂下眼看她的样子，一字一顿地说道：“放弃黎离的角色。”
江芷语轻笑出声，不置可否。
关盈盈看着她，继续逼迫道：“江铭导演看在情分上，不忍心让你走，但大家心里都有数，你不是这个剧组不可缺少的人。谁来代替你都行。”
江芷语闻言捂住嘴，垂着自己的头，像是不想让人看清她的表情。
关盈盈见她这样，更加得意，“怎么，这就难过了？我也不想说得那么狠，但你知道……”
江芷语开始抖着肩膀，关盈盈一时间被吓到，话说到一半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关盈盈蹙着眉，还以为江芷语是哭了，“你……”
江芷语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把关盈盈吓了一跳，后者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江芷语看着关盈盈，笑问道：“你认真的吗？”
关盈盈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支支吾吾的地问：“什、什么认真的……”
江芷语轻轻叹了一口气，心想关盈盈还是太年轻，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不成气候。
“这么可笑的话，我实在不想重复第二遍。但我必须回应你。”
江芷语一边说着，一边从轮椅上缓缓地站起来，关盈盈瞬间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江芷语的腿，绞弄着手指，说不出话来。
江芷语怕她看不清楚似地，不仅站了起来，甚至还往前逼近一步，靠得离关盈盈更近了一些，近到能看清对方的睫毛和脸上细小的毛孔，还有浮起来的白色粉底。
江芷语伸手帮关盈盈将她鼻翼浮起的粉底轻轻抹平，然后从自己的风衣外套掏出一包纸巾，从中抽出一张，细细地擦干净自己的手指。
“黎离这个角色，除了我，”江芷语顿了顿，笑起来，“没有人能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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