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逼着自己挤出了笑容,话舒曼是一个字都不说了,她觉得自己一张口就该痛呼了。
她没开口,顺子会说话啊,立马就插话了:“燕大掌柜真是太客气了,谁人不知您的威名,您见多识广,说的话肯定都是个顶个的有分量,我申姐这一身本事都没发挥出来呢,以后还仰仗您多多提携……您请的酒,哪个不争着抢着要去,便是不请酒,让上刀山下火海,能为大东家和您效劳,也是天大的荣幸啊……”
燕之归本来没注意舒曼身后的人,这会听到这么一段话,忍俊不禁,“好一张嘴,你这丫头叫什么名字?该来我这好客楼才对啊。”
顺子立时笑容满面:“多谢燕大掌柜盛赞,小妹姓钱名顺子,嘿嘿,不似我申姐勇猛无敌,也没别的本事,侥幸得我申姐庇护才能进一次咱好客楼,哪比得上楼里的姐妹?若燕大掌柜有吩咐的话,小妹定当全力以赴,不叫大掌柜失望,也不堕我申姐的名。”
燕之归听了后笑容更大了,“好,我记下了,钱顺子是吗?你丫头有前途。”
跟在燕之归身后上楼,舒曼对顺子的嘴上功夫有多了一层认识,说一段话能同时夸四个人,滴水不漏,没有打草稿张口既来,这可不是谁都有的能力。
原以为这顺子进了好客楼会借机抢她风头,把她压下去的,可这顺子虽然也竭力在表现自己,却句句不忘带上她。
舒曼听着就有些汗颜,难道是她把顺子想得太坏了?
不过要是这样,她还怎么低调?
这个顺子替自己刷好感度也就罢了,她还替原主刷。
真是,失算了。
还有这个燕掌柜,到底多大年龄?称呼她就是姐,对着顺子就喊丫头,顺子也不见生气,能做到这么大一个酒楼的掌柜,应该年纪不会小了吧?
这样想着,舒曼就又对原主的年龄产生了怀疑,那位鲁大娘说过原主跟少东家也就是现在的大东家打小就认识,能把生意做到这种程度,总不会年轻了,所以,原主到底多大了,谁能跟她交个实底。
察觉自己开始走神,舒曼赶紧晃了晃头,她在干嘛,什么时候了,她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可能是酒意上来了,无论舒曼多想集中精神,她这会却怎么也紧张不起来,相反身心都很舒服,这位燕掌柜引的路格外长,步步换景,更引得她无法集中精神,这好客楼应该叫好景楼才对。
及到走上一道蜿蜒曲折的水上游廊,看到那尽头只有一水榭,水榭中隐约可见几个人的身影,舒曼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要到了。
又往前走了些,水榭就完全显现在三人面前。
正值寒冬,水榭四周俱是一片萧条之色,入目非是白皑皑,即是令人压抑的黛青色,即使是朱红的台柱在这冬日里也显得格外苍白。
然而,水榭中懒散倚栏而坐的一人却耀眼得让人足以把视线所及的所有都淡化成背景,目光中唯独只能留下这个人。
不过是黑色与红色两色的衣服,穿在那人身上偏将这两种颜色的美表现得淋漓尽致,却又不会喧宾夺主,完美衬托了这人。
可能这天下再没有比这个人更适合穿红着黑的人了吧,舒曼想,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根本无法从那人身上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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