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瑟面露难色,“多谢暮阁主,简某如今身不由己,待简瑟卸去这荒主之位,便回去守着瑞引和孩子,这个‘久’字便是我的回信。”
话已至此,暮染只好收好那张写着‘久’字的纸条,她正打算起身告辞,简瑟迟疑一下,“暮阁主,简某这个要求或许有些唐突,只是在下在天都城实在没有什么友人,暮阁主闲下来若是能去瑞引那边看两眼,在下自是万分感激。。。。。。。”
暮染看着面前局促的邪魔荒主,倒徒生一股心酸,听瑞引所述,简瑟必然不是负情薄幸的浪荡之徒,爱妻临产却悄然离去,必定是有其苦衷,如今,简瑟已身为统御须魔界的一代邪魔荒主,能放心地托她一个小妖照拂有孕在身的爱妻,即是对她莫大的信任,或许他也是想着,瑞引既能托她来,便是对她信任有加。
暮染第一次对情爱生出无限憧憬,大概世间最好的情谊便是她懂得他的无措,他也笃定她会一直守候。
也不知自己这一世,还有没有机缘遇到一个懂她,疼爱她的郎君,与她相守一生。
临行前,一行人站在宫殿前的琉璃石台前等候炬火兽来接应,简瑟从袖中拿出一个长约三寸的木偶给暮染,暮染接过来用一块新帕子包好,看的出木偶身上有一道道粗糙的手工雕痕,简瑟轻声呢喃,“瑞引怀的是个女孩,这木偶是我亲手做的,若我回不去。。。。。”
“不,你得回去,瑞引和孩子都等着你,暮染一介小妖,自是不懂统御之道,不过暮染也明白,荒主初凳主位,必有些繁杂事务缠身全等着荒主料理,我回去便告诉瑞引,等须魔界这边局势安定下来,荒主便可抽身回天都城陪伴她和孩子。”
暮染隐隐看到简瑟眸中有一点泪光闪烁,简瑟转身,招来一只刚落地的炬火兽,又重对着暮染郑重地拱手一礼,“那就多谢暮阁主了。”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回那座束缚着他的华美宫殿。
暮染和小喵重又坐上炬火兽,炬火兽划过炙热的岩浆上空,暮染又想起来时坐在炬火兽上,小喵说过的话。
“小喵,你说我这炉鼎是不是做不久了?”暮染盘腿坐在炬火兽上,双手托腮望着身后渐渐远去的宫殿。
“怎么?你给人做炉鼎还做上瘾了?这种事谁说得准,我当初在骊山瑾院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奇怪,当时以你身上的伤势,死十回都够了,能把你的元魄硬生生放回道身,还留你一丝生机,必然是你这副道身对什么人尤为重要,这几日我恢复了些许记忆,才算想明白,你身上既有那人珍视之物,也必然会成为别人束缚他的一把枷锁,就如同这束缚简瑟的宫殿一般,简瑟扔下有孕的爱妻守着这座宫殿,必然也是遭人挟制,想必那人正是以瑞引的安危为筹码逼迫简瑟回须魔界登上邪魔荒主之位。滚滚红尘,因缘和合,你们啊,擎等着苦苦熬去。”
暮染看不惯小喵幸灾乐祸的嘴脸,不愿再搭理他,便扭过头去,独自坐到炬火兽的脖颈处看脚下这一圈山脉之中的瑰丽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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