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茯苓深知自己成了南宫尉制掣宫重四的筹码,想要脱身并非易事,一想到身在盛泽大殿的夫君宫重四,她就万分惭愧。她以为嫁了他,可以与他一起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可如今,她却身陷囹圄,帮不上他半分不说,更要他为她担忧牵挂,所以她只能尽量的保证自己的安全,待有朝一日重回到宫重四身边。

宫重四领了命,星夜赶回了泗城。他心里自然是憋了一肚子气,可又无可奈何。

陈郡见宫重四一路不言不语,知道他心里有气,也不敢多言。

可就这么看着宫重四一直生闷气,陈郡又怕他气坏了身子,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直憋的自己要跳起来。

到最后,还是陈郡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吩咐下人煮些祛火的茶,四哥别闷在心里”

宫重四猛一拍桌子,惊的陈郡打了个哆嗦,忙紧闭了嘴。

“当日赐婚之时,我就知道南宫尉想拿海安制掣我,没想到他竟如此卑鄙!”

“他卑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尘心不是最好的例子!”陈郡本是附和着宫重四说话,可谁知一不留神,提了尘心这名字,陈郡忙噤了声。

宫重四长叹一声:“如今我攻打释云宫,对尘心便是无义,不攻打释云宫,对茯苓就是无情,这无情无义之人,我宫重四到如今,竟落得如此田地!”

“不能无义,又不能无情,尉王这一招,着实走的精彩!”陈郡自己嘟囔着,瞥了眼宫重四,忙立正站好,说道,“我看四哥没得选择了,左右有荣济王这眼线在咱们身边!”

“你也觉得我该出兵?”

“还能怎么选呢,到时尉王拿人族大义什么的压你,再安排个什么判族之罪给你,那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来去不过一条贱命,就怕连累了茯苓和将军府!”

陈郡想了想,道:“要我说,咱们也别太悲观,谁说咱们去攻打释云宫,就一定能赢,魔族屹立世间几千年,凭的又是什么我听说,前几日南宫承去虞冷城买了一批精锐杀手,不知尉王暗地里招兵买马却是为何!”

宫重四叹了口气:“只怕左右信不过我重四吧,这一回,他要我带回尘心的首级,怕是连他自己都觉得困难吧!”

宫重四有些痛心,提起尘心这名字,他的脑海里都是那时尘心烂漫纯真的笑。

“不如咱们派人去通知下尘夜烟凝!”陈郡试探着说道,他看了看宫重四,低声说道,“得知她还在这世上,四哥你还未见她一面呢,不知如今的她还念不念曾经的旧情……我听得些消息,她入了魔族,是心甘情愿,并无受半点胁迫……”

“见她……”宫重四自嘲的笑了声,无比凄凉,他淡淡的说道,“我倒是忘了,如今她已是高高在上的魔族首领,岂会那么容易被我们剿灭?!”

“有、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陈郡支吾着说道,看了看宫重四,又说道,“如今真的已是人魔殊途,况且四哥已不是单身一人四哥若不是念着旧情,怎会不肯当日的情形如何,四哥莫不是心里怕解释不清,所以不敢去见她?”

“怕她怨我,怨我早知一切安排,却不能带她远走高飞!”宫重四嗫嚅着说道,忽然落下泪来,“我愿受那一切屈辱的是我,可我始终代替不了她!”

“你这份无奈,我想她会明白的!”陈郡叹了口气,“有朝一日她回来寻仇,咱们也绝不会说半个不字,该还的始终会还,如今四哥这境地,还是好生做好眼前的打算吧!”

宫重四坐在冷清的房间里沉默,连陈郡那句早些休息的话也未听见。他的心里很乱,像有无数条树藤缠绕着心脏,疼,又不能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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