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亲昵相随,大都是有惊无险。不过也未发现猎物,让人不由的苦闷。不过天长日久,也不灰心,带着泰岳继续往前走。大约二三个钟头,走过繁盛的丛林,身前豁然开朗,举目四顾,却是意外的惊天之喜浮现在眼前。

一片绵延灰暗的陡崖,数棵枝干笔直的树木近乎垂直的生长在光秃秃的崖壁上。树干分布鲜艳的血红色网状纹路,统一的只在顶端分出两杈,加上主干,一共三杈,而后再无其余分枝,大的不过胳膊粗。大片无边的崖壁就孤零零的生长数株,而且间距非常大。说是惊天之喜,那是因为知晓树的来历,也清楚其出现意味着什么。

童年总是令人回味。在儿时,爷爷房间的墙壁上总是挂着张血红色的大弓,记忆中是爷爷最喜爱的东西。

一个人不时的摩挲,细心的擦拭,有时还望着弓愣愣的发呆。大弓漂亮精美,上面篆刻精细复杂的花纹。十分喜欢,爷爷却从来不让碰,更不让玩。不懂事,太过顽劣,一次趁爷爷不在家时就偷偷地把弓取出来。木弓极大,弓身比那时的身高还要大上不少,木弓也极硬,作为孩子王也撼动不了分毫,不过却不妨碍在伙伴面前炫耀。

在那一次,爷爷很生气,是真的很生气。从小不管如何顽劣都未曾动过手的爷爷却在那次毅然地扇过数个耳光。孩子心性,不知晓那弓对于爷爷意味着什么,不尽的委屈让人嚎啕大哭,生闷气,不吃饭。

大概爷爷也无可奈何,暗然的讲起关于那张弓的往事。大弓的材质是千年未曾一见的龙血木。其颜色似血,鲜红无比,岁月侵蚀,风吹雨打都永不褪色。龙血木向阳而生,长于悬崖绝壁,一生只长三杈,十年长粗一轮,百年长高一尺。木质坚硬胜似钢铁,其韧性更是树木之最,做弓的万里挑一之选。龙血弓可百步穿杨,其激射的箭矢百步之内不受风力与重力影响。

大弓是在爷爷年轻时,其早已逝去的师傅赠予的,是传承之物。不过爷爷却未有机会传承与我,在知晓消息从部队赶回去时爷爷已然逝世,未见其最后一面是永生的遗憾。大弓也在爷爷逝世后一同葬在棺中。

情到深处,竟不知觉的流下泪。不在多想,轻抹去泪水,凝神细瞧悬崖上的血木,不是龙血树又是何物。根据爷爷的描述,龙血弓是三石弓,也就是一百八十斤,其也只能拉过半月。不住地凝望,不由的狂喜。若是能做把龙血弓,在浩瀚的丛林中岂不是比枪强出太多。

一声轻叹,欢喜的背后往往就伴随着危险,此时面对数十丈的悬崖,纵然龙血木近在眼前也无能为力。攀爬上去是天方夜谭,山崖陡峭,除去龙血木之外上面未长任何植物,称之为绝壁一点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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