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银白的匕首端端正正地摆在一个黑木匣中,匕首虽然精致,可却只能当作装饰,并无什么大用,不过黑木匣中仍有不少空间余留。少年晃了晃匣子,确定它还有一个暗层,匣子角落与边缘能摸到几个可以按下地突起,随意尝试了几次,发现按的顺序不同,它便会在不同次数后恢复原状,少年心中很快有了计较。

“先是委托我仿造一封信,现在倒更干脆,直接提出要调查太子府的人,要是我真查出了什么,难道就不会被怀疑吗?”少年按着机关的手一顿后又松开,自嘲般笑了笑,“罢了,这个委托太难接,代价就退回去吧。”他眸光微闪,偏了偏头,笑容古怪。

“唉,我的银子啊,昨天还是满满的银子”

卓悦听宁青抱怨了一路,露出了苦笑,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道:“好啦,你没钱了我请你,虽说请不起太贵的,但只比寻常好上一点的酒菜还是可以的。”

宁青听得心中一暖,抱住卓悦的胳膊就蹭了蹭,“果然还是自家兄弟亲。”

卓悦:“”松开你的爪子!

“那苏锦也太不仗义了,还不如烟儿呢!”纵然被卓悦安慰了一番失去银子的痛心,但一想到昨天一次性得罪了三位大人物的霸气,他就感到有一阵寒气从脚下顺着脊梁直冲大脑,“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未央居内,二皇子长身直立于楼阁之上,楼阁之外飞花弥天,楼阁之下青竹飘摇,如云般温润俊逸的脸上,他似长夜纯粹的眼眸里泛着不知深刻亦或浅淡的思念。竹,是他所爱之物,而那艳烈的桃花,倒更像是他人的坟墓。

“二殿下,”一道全身包裹在黑暗里的人突然出现在二皇子身后,半跪于地,一手握拳按在地上,一手搭在膝上,身侧的弯刀刀柄就在他的双手边,似乎随时都能奋起杀敌,“二殿下,昨日委托及代价均被退回,但属下发现之时已送至府外,跟踪而去的人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二皇子神色稍显意外,问道:“匣子,他打开过吗?”

“应该吧。”那人有些不甚确定,因为没有二皇子的命令,他不会擅动这些东西,只觉得退回来的匣子似乎确实有哪里不大一样。

屋中正处于短暂的沉默之时,外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二皇子蹙了一下眉头,但既然他布置在暗中的人没有反应,想来是自己人,很快外头也传来了那人的说话声:“二殿下,是老奴”

二皇子听出了管家的声音,迟疑了一下:“进来。”

一位衣着朴素的老者推门而入,进来后顺手关上了门,他恭谨地来到二皇子面前,双手递出了一个黑色木匣,同时道:“二殿下,老奴奉你之命来”

二皇子忽而瞳孔骤缩,如此近的距离,他分明看清了机关上被人动过的手脚。来不及开口,在心头强烈的直觉下,他刹那间捂住了鼻子。

匣子不是炸开的,在精妙的机关下,它如同一朵莲花缓缓绽放,只是在它出现第一条缝隙前,就有一股气流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了出来。老管家还愣在原地,那个被黑暗包裹的人早从二皇子的动作中看出了端倪,一脚将匣子踢出了楼阁,只是已然散出的味道还是让他连步伐都乱了一下。

“我现在相信他没有完全打开匣子了,”二皇子闻到身上挥之不去的奇臭,露出了一丝苦笑,只是眼眸却阴沉了下来,“所以,他究竟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轻浅的笑语,让那黑衣人也微不可查得身躯一抖。

“大哥,好巧呀!”

宁青的身子瞬间一僵,顿时一阵头皮发麻,故作气愤凶狠地转过脸,可一对上少年弯起的眸子就败下了阵来,有些气馁道:“别叫我大哥,我当不起!”

少年笑意温和,似乎有点愧疚地道:“昨天在茶馆等你们,可不知怎么的竟被我的长辈找到,都来不及打声招呼大哥,你会怪我吗?”说到最后,他冲宁青眨了眨眼,竟像在撒娇一般,还不等卓悦提醒,宁青已然缴械投降。

“罢了罢了,仅此一回,”宁青长叹一声,“正好卓悦与我在一家酒楼定好的房间,便一道去吧。”

少年不知在想什么,微微一愣,因此错过卓悦眼中同样浮现的愣神。

“不过可先说好,今天可没有昨天那么丰盛了,别抱太大希望哦。”

少年看着宁青似不情不愿偏又不忍把他一脚踹开地模样,唇边漏出了一缕温柔明媚地笑意,“好。”

依旧是跟在两人身后,少年久久凝望着比昨天沉默了许多的宁青,终究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这样不利于长期蹭吃喝,于是目光闪动,似乎在考虑什么。可惜他毕竟不如卓悦对宁青来的熟悉,昨日与今日的宁青差别,在每个月的月初与月底都会出现,因为月初是拿到零花钱的日子,月底是花光了银子的状态,少年的出现只是缩短了这一过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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