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出事了。”
庄未然说这话的时候,御王只是冷笑了一声,甚至还想先把手中的东西写完。他与苏锦的交集,只不过数年前主人与奴隶的关系,现在再次见到,他确定苏锦还记着他,还惧着他,这就足够了。所以无论苏锦出了什么事,只要不死,不累及白氏两个团子就与他无关,而御王也相信以苏锦异于常人的恐怖恢复能力,死亡,是一种奢望。
但在庄未然之后,白府的那位妇人闯了进来,额角的伤口包扎得极为粗糙,一眼就让人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以及刻不容缓。
“阿锦弄的?”御王的第一个反应是问了这句话,妇人明显一愣,点了头,刚想开口,御王已经离开。
阿锦出事了,在御王想来苏锦本身不会出什么事,只能是他惹事了。他骑马直奔白府,反正白府妇人都明目张胆地来了,他也没什么好遮掩的。进了白府,全府上下气氛沉重,白映夜也当御王已听说了事情经过,有些心事重重地把人引到了一间房里。进了屋子,御王便让白映夜暂且离开。
苏锦被绑在屋中央的柱子上,他眸光冷寂,呆呆地望着前方唯一的窗口。但窗户是关死的,除了花雕,什么也没有。他听到了御王的脚步声,转过头来,眸色有点黯沉,眼白中起了点血丝,可见到御王时,他唇边还是勾起了一道虚弱而温和的笑,只是头上流下的血痕狰狞,给他添了几分诡异。
御王为他解开绳子,他站不稳,软倒下去的身子正好被御王接住,他又笑了笑“有三件事”
手臂上的剧痛几乎盖过了脑海中的刺痛,他心中一愣,张开口下意识地想叫喊,却被御王一推下颌合上了嘴,将一声惨叫咽回胸腔中回荡,“你是不是误”
口中血腥之气未散,另一只手臂被同样折断,少年眸中痛出了泪水,抬起头,只能看到御王凶狠而冷酷的目光。当御王一条一条踩断少年的腿时,少年已不再尝试解释,他眸中泛起轻微波动,那是痛楚,可嘴角始终噙着血腥的笑容。
“可以说了,什么事。”御王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少年,刺眼的血迹交错成一枝妖艳的红花,他皱了下眉淡淡说道。
少年仰起头,唇角的鲜血划过苍白的皮肤,微微一笑。
白映夜与白长歌一直等在屋外不远的连廊上,不久前才回到府上的妇人提醒了他们御王恐怕还不解实情,可走到这儿后,听屋内并无争斗的声音,所以他们也不想去撞破苏锦与御王间的秘密。又等了约莫盏茶功夫,一袭黑袍的御王蹙着眉从屋内闪身而出,顺手又把门带上,他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白映夜以及白长歌。
“阿锦让我问你,两个选择,你想走,还是留下?”御王把两人向距离屋子更远的地方引了点,不过他身上不怎么明显但也绝不会被忽略的血腥味让两人心中有些猜疑。
白长歌听到这句话,眉梢一挑,笑道“为什么是我,是不是我要离开白府,也要改姓苏?”
御王神色认真,似乎没什么开玩笑的心情“你若离开,从此世上再无白氏长歌。”
两人皆是一怔,白长歌早已与白府密不可分,如何才能彻底离开,自然只有死亡了,这个道理他懂,只是还有点不明白“是谁想杀我,苏锦呢,他如何?”
“阿锦没事,不过那个幕后之人倒不是想杀你,阿锦说这是南城蛊毒,不致人死,只会让人疯,”御王压低了声音,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沉重得仿佛要窒息,“那人想杀的是白府。”
“江城小镇的疯病。”白长歌的神色中流露出了担心,这让他气质中的那一丝阴郁愈发明显了起来。
御王感受到白长歌的变化,多看了他一眼,“他无碍,重要的是你的选择,他会根据你们的选择给这件事一个该有的结尾。”敢对白府动手的人只能是君家天子,他不敢直接杀了白府上下,只能借蛊毒让世人眼中的白府形象颠覆,一旦没有了世人道德的约束,是杀是放,天子才好动手。世人不知疯病是蛊毒引起,一镇人的死亡让他们把该病妖魔化,故而只要白府有一人得了疯病,那么整个白府,就成了百姓眼中的生者禁区,为了阻止疯病蔓延,恐怕不用天家动手,白府就要给出一个交代。这些本该是如今白映夜与白长歌考虑的事情,可苏锦已经为他们做好了安排,甚至以此为契机,给了他们一个选择退路的机会。
“我不会离开白府,”白映夜四会似乎早对白长歌的选择有了判断,闻言,也唯有一叹,看到御王眼中闪过的复杂的光,白长歌含笑,言语轻和,“要我姓苏?这名字也太难听了。”
云府中,青叶拿着一张字条面色铁青,上面只有九个字:“让你做就做,废什么话。”
因以往少年不在宗门内需要人办事时,就算不动用宗主令也会拿些信物,可今日下午先是二话不说的来了一句口信。青叶没理会通信之人,让人打发了下去,不想这还没隔多久,那人竟来了第二次,还带来了这样一张字条,虽说笔迹凌乱了点,字形散了点,但他仍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谁的字。
“城西以北的暗线,你现在在那个方向吗?”青叶心中思索了一番,虽然不悦,但该做的还是要做,可一迈开步子,就觉得一条腿撞上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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