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郡主一行人七晕八素地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尤其是宁青,他在六人当中武功底子最差,一下马直接软了腿,一下子扑进了卓悦的怀里。

卓悦:“”装的?

不过这次回来他们提前通知了言玉烟,于是不久,就见到了雾江盟的人。

“烟儿,见到你本公子真是太开心了,老子的半条命都被这马给颠没了!”宁青从卓悦怀中拔出了一张面色极差的脸,颤巍巍地伸出了手打着招呼。

言玉烟塞给他一颗不知名的果子,道:“在这里你这么叫叫就算了,在外的话你是怎么叫云景歌的就得怎么叫我,要是我们长相一样的事情被发现,我对他而言就失去了价值,我们全家都得玩完。”

宁青啃了一口果子,皱眉道:“烟儿啊,这里太危险了,我带你啊不,让御王带你离开怎么样?”

御王?言玉烟看了御王几眼,此人确实自称本王,与云景歌走得又近,言玉烟的眸中闪过了一道灰黯的色彩,不过言归正传,如果真的能逃出那个人的摆布,他自然心动,可这么美好的奢望,终究只是个存在于幻想中的奢望而已。他没有给出回应,因为众人的目光被一个从不远处走来的视线吸引,那是一个一尘不染的男子,面容冷漠,长发披肩,身上穿着雪白的宗袍,不过不是雾江盟的宗袍,衣摆上,用淡蓝的线绣了一幅远山图,飘渺如烟,仙意袅袅。男子的怀中抱着一个穿着灰扑扑的粗布短衣的少年,衣服上沾满了尘土,浸渍了鲜血,每一道口子都对应了一道勉强止住血的伤口,尤其是双膝的位置不但不料破了几个洞,连膝盖都是青紫的淤血,看起来狼狈万分。

“阿锦”

“小苏锦。”

“云宗主。”

不同的称呼同时响起,少年转过了死寂的眸子,有些脏乱的脸掩不住他绝美的笑,“刚才烟公子可是想离开?”他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可不减他气势分毫,“不妨踏出这里半步试试,就不知是否还有命爬回来了。”

少年说完,疲惫地阖上眼,抬了下手,男子会意,向林子深处走去,同时对雾江盟之人道:“后面追来的人马上就到,保护好贵客。”

众人才刚愣了一下,就看到远远追来了几人,显然是江湖之人,多半还是些散客,看起来气势十足,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可他们被云景歌的虚弱所蒙蔽,竟走进了雾江盟的地盘,他们连众人所在之地都靠近不了,只是几个早布置好的陷阱就收割了一波波的生命,最后山林里一涌而出上百人,直接将那些人湮没在了人海。御王等人回过头看向少年所在,却见到男子站在他几步开外,少年则背对着众人,一手扶着树干,弓着身子,似乎吐得很辛苦的样子。

“”

对于会在这里遇到御王等人,少年很是意外,同样似也有些不快,很多事情被他隐藏了起来,不想让人知道太多,关于他自身的事被越多的人知道,越多的事情被发现,于少年而言他就越是不利,乃至危险,不过事已至此,与其让几人离开,他觉得还是放在眼皮底下比较安心。于是六人有幸乘上了木船,向雾江盟主峰飘荡而去,一路上,除了少年一人钻进了船舱,其他人都分立在船头和船尾。

此刻在船头的有宁青、卓悦、御王,以及那个并非雾江盟的男子,他一脸漠然地看着船行的方向,身形站得笔直,面庞如白玉般精致英俊,他的眸色有些浅,因此常给人以不可接近的冷漠之感。宁青看了他许久,男子显然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可还是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

“敢问阁下可是药山之人,”宁青从来都是随心惯了,哪怕男子身上生人勿近的气息也不能让他退却,况且御王就在身边,卓悦就在身后,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药山邪医公子令?”

男子眸光一闪,没有回头,不过似乎点了下头。

看到了回应,宁青忽而大悦,一个箭步冲上前就绕着这个沉闷的男子展开了他的攻势,只见他目中泛光,道:“居然真的是药山的人,为什么大家叫你邪医啊,我觉得你看起来挺正派啊?”

“医师大人不是药山的人吗,为什么会留在雾江盟?”

“啊,对了,是不是因为小苏锦呃那啥,云宗主的关系?”

“的确他看起来身子不好”

“”

众人:“”

公子令低头看着这个在自己身边乱转的年轻公子,浅色的眸子眯了眯,忽而道:“宁公子晕船?”

宁青欢快的步伐一顿,睁大了眼睛,他是有些轻微得常可以忽略不计的晕船,最多下船时会有些不适,不过这都能看出来?

公子令的神色忽然间变得有些奇妙,唇角似笑非笑,那种目光仿佛是看到了一件有了瑕疵的玩具,似乎想把宁青先拆开再装回去。宁青一瞬间头皮发麻,立刻想到了公子令名号中的那个“邪”,天,这岂是一个邪能形容的恐怖?应该叫“魔”吧!

宁青还没跑开,就觉得颈后似被针扎了一下,颤抖着伸出手往背后摸去,还不等他碰到手上又被扎了一下,这次他看清了是一枚细长的针,他的脸色瞬间煞白,五官都拧作了一团。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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