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妉刚离开不久,少庄主就从地上爬起来了,从袖口掏出一方白色的手帕,不急不缓地将脸上的鲜血擦干净。

少庄主揉着后脑勺说道:“捆绑的那么松,还花了那么多时间才挣脱,还真是个废物,害我演了那么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少女对眼前的一切毫不意外,恭敬地来到旁边,“少庄主,多有得罪了。”

“话说回来,你可真是蛇蝎心肠啊。”

“以后奴家在族中地位越高,不是能更好的帮助和服侍您吗?”

“你好像还真把我当傻子了。”

少女一惊,赶紧跪下,“少庄主息怒,琪琪愿意接受惩罚。”

“哼,以后收起你那点小心思。”

“是。”

“我们之间的交易,属于我的部分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看你了,希望你不是在信口开河,如果让我发现你根本做不到,是在骗我,你的下场,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少庄主请放心,我会控制好秦天,让他为你所用。”

“至于你,天赋也不错,好好修炼,好好为我做事,同样不会亏待你的。”

“是。”

“等会儿我会派一队侍卫由你指挥,将后面扫尾的工作解决一下,不用我教吧。”

“保证绝无后患。”

少庄主看着眼前单膝跪地的少女,感觉可笑至极,难道她脑子里装的都是狗屎吗?拥有天级上品及天级中品根骨的两兄妹,又有玉姑姑的扶持,前途可谓一片光明,乖乖扮演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嫂嫂不好吗,非要为了那莫名其妙的嫉妒心,来做他身边的一条狗,脑残的心思当真是让人难以揣测。

不过这样也好,自动送上门一条天级下品的蠢狗,看样子不久的将来还要再附赠一条天级上品的爪牙,想想真是全身都舒爽。

简妉当晚在村外的小河边等了很久,期间有一队公孙山庄的侍卫举着火把急匆匆地从山上跑下来,进村之后便挨家挨户大肆搜索,之后又继续散开在林间搜索。

估计这些侍卫都是来追捕她的,简妉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藏好,心里很是害怕,不断祈祷着不要被发现。

也许是心诚则灵,被简妉躲过了一劫,等到那点点火光渐渐淡出视野范围,简妉又壮着胆子跑回小河边。

直到后半夜,才有一个小男孩,偷偷摸摸地来到河边,简妉无法确定这小男孩就是少女的弟弟,只得很尴尬的出声询问道:“请问,你是?”

“我是公孙琪琪的弟弟。”

公孙琪琪,这是她的名字吗,直到此刻才知道少女的名字。而她的名字,想来公孙琪琪已经知道了吧,毕竟她闯了那么大的祸,全山庄估计都知道了。

“是你吗?”小男孩又问道。

“是我,我是你姐姐的朋友。”

小男孩将钱袋递给简妉,说道:“姐姐让我告诉你,秦天哥哥被终止了黄石岗雷池的修炼,责罚面壁思过一年,没有危险,让你放心。”

“那你姐姐呢?”

“姐姐被罚扫院落三年,姐姐说,你若问起她,让你不用担心,她很好。”

“谢谢你,回去要小心。”简妉收起钱袋便转身离开了。

远处躲在一棵大树后的公孙琪琪在目睹简妉离开后,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跟上去,等她离开家族管辖范围,挑断她的手筋和脚筋,至于钱袋里的钱,拿去喝酒吧。”

“是。”

其实,按照少庄主的意思,是直接杀了。但公孙琪琪就是不想简妉好过,凭什么她是天级中品的根骨,凭什么她能得到圣光古树的祝福,就要让她活的如乞丐一般痛苦,想来手脚经被挑断,即使乞讨,也活不过几日吧。

经过一天半的奔波,简妉来到一片长在山上的竹林,坐在林中一块比较大比较平滑的石头上,吃着干粮,这是她路过一个小镇时买的。偶然听镇里人说起,南边30公里的城中有一个很好的医馆,治好了很多病,甚至快死的人都能从棺材里救活。

简妉决定去试一试,担心医疗费用会很贵,所以不敢多花钱,一路走来,吃的都很简单。

就在简妉吃饱休息好,准备继续赶路的时候,一个穿着朴素手持长剑略显消瘦的男子拦住了她的去路,未等她开口询问便手起刀落挑断了她的手筋和脚筋,取走她身上的钱袋后迅速离开了,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倒在血泊中的简妉,已经痛到全身没了知觉,看着天空,看着几片白云缓缓地飘着,突然感觉自己回到六年前,无依无靠的出现在这个世界,尴尬拘束的住在大叔家,那么笨什么家务事都做不好也不会被责怪,总是被哥哥强拽着出去偷西瓜,每天清晨被大叔拽着马尾辫摇来晃去,一直一直听着哥哥在蔚蓝的天空下朝她大喊“妹妹,天黑了,我们回家啦”。

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对面那条街的刘寡妇,若是偷偷地告诉婶婶,大叔会不会被活活打死呀,呵呵呵呵……

好累,好累啊,好想再一次,就最后一次,睡个懒觉。

就在简妉刚刚闭上眼时,脖子上和手腕上诡异地出现了一块玉佩和一只手镯,赫然是那天在藏书阁“二楼”飘浮在空中的玉佩和手镯,玉佩化作一道雪白的光团飞入简妉的丹田,手镯则瞬间化成滔天血浪,大有不将头顶整片天空掀翻不罢休的气势,却又在下一瞬间缩小成直径两米的血球,包裹住简妉,浓稠的血液疯狂的朝简妉全身每一个毛细血孔中涌入,不到三秒钟,一切又归于平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阵风拂过竹林,带来了一位俊朗的少年,在简妉身旁伫立了许久,表情甚是古怪。

“刚才明明感受到一股狂暴的能量,难道是我的错觉吗?不应该啊,还闻到了很浓重的血腥味呢。”

少年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简妉,弯腰低头嗅了嗅,没有丝毫的血腥味。仔细地观察了一遍周围环境,好像没有比眼前这位少女更奇怪的“东西”了。

少年又蹲在地上,十分有耐心地将简妉全身的骨骼反复摸了几遍,确定不是异族之后,双手抱起,离开了这片竹林。

不落帝城李府。

“老头。”

“干嘛?我又没聋,你叫那么大声作死啊。”

“我回来了。”

“屁话,老子又不傻。让你去送封信,顺便偷师,怎么搞了那么久才回来啊,是不是那老头磨磨唧唧,为难你?”

“没,就是回来的时候遇到点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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