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走到离简妉很近,几乎快贴到她的前胸才停下来,简妉本能的想要后退一步,却没敢这么做,止住了。
见新王低着头,眼神极具侵略性的凝视着她,简妉想要闪躲,却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头,与新王对视。
简妉内心没来由的慌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也许是为了骄傲,也许是只是忍不住想看这双明亮的眼睛,是因为她此时正住在这双眼中,还是想要拂去眼底的一抹哀伤,为什么这双眼会牵动她的心神,甚至到了无法自拔,甚至甘愿深陷其中……
不!这很奇怪,一定是那两颗药丸让她变成这样,需要清醒一点。
“啊~”
新王又向前走了一步,碰到了她,于是简妉跌落在床上,很害怕,双手在床上用力撑了几下,使身子向后,拉开与新王之间的距离。
“名字?”
简妉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注意到新王的问话。
新王似乎有些不悦,微微地皱起一双剑眉,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没说,过了几秒钟,将眉毛舒展开后,再次问道:“你的名字。”
“啊,我的名字,简妉。”
“简单?简单,简单,简单,简妉?简妉,简,妉……”新王一开始只是很有兴致的读着名字,到最后,已变成细语呢喃。
新王:“是简妉吧?”
“是。”
新王直视着简妉的眼睛,“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感受到新王的目光,简妉呼吸更加局促了,不停地深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怕我?”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
“我不怕你。”简妉语气有些激动,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样对新王说话,又补充道:“我只是身体,不舒服。”说这句话时,简妉感觉自己有些底气不足,于是越说声音越小。
眼角的余光瞄到新王似乎突然就无声的笑了起来,简妉感觉很慌张,甚至有一点恐惧,以前听访琴说过,那些地位很高,手握大权的人物,总是喜欢用无声的微笑来代替愤怒时的表情,每当他们这么一笑,就意味着有人要死去。
想到自己可能因为顶撞要被处死,眼角不争气地落下了一滴泪水,感觉到眼睛的湿润,简妉将头转开,不想临死还被看不起,至少死的有尊严一点。
“人族?还是龙族的化身?”
“你们不是喜欢称呼我们为低等族吗?”简妉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对于简妉的回答,新王非常意外,但也没有太过于在意,“所以,你是?”
“人族。”
“可以陪我躺躺吗?”说话间,新王已经躺在了床上。
新王的这句话,让简妉挣扎,抗拒,但也意识到,似乎自己可以不用被处死了,原来只是一个单纯的微笑,是她想太多。
简妉快速分析了一遍新王刚才说的话,貌似只是让她陪睡,不对,陪躺而已,是字面上的这种意思吗?简妉不确定,但还是选择了躺在新王身边,不敢乱动弹,并且全身的肌肉都处于绷紧状态。
接下来,简妉想象中可能会发生的事,或者说一直在防备的事,并没有发生,反而很平静,似乎就真的只是陪躺。
余光瞥了一眼躺在身边的魔族之王,简妉动了动左手,却无法催动曼陀罗之殇,于是默默地放弃了某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一整夜,简妉都小心谨慎地提防着,生怕这一切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最后,也许是药效,也许是简妉这一天真的很累很疲惫了,不知怎么的,居然沉沉的睡着了。
这一晚,简妉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条小溪,还有蓝蓝的天空和白白的云朵,画面仿佛是静止的,却并非静止,因为云朵在蓝天下缓缓地飘过。就这样内容单调的一个梦,却没让简妉感到枯燥,反而很舒适,很享受。
舒爽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惊恐地看到身边居然躺着一个男性,想一脚将其踹到床底,却尴尬的发现,整条左腿都跨在人家身上,顿时间大脑只剩下我是谁,我在哪的想法。
当记忆如潮水涌进脑海,简妉才开始后怕,还好没一脚踹过去,否则要的就不是对方的命,而是自己的命。
简妉一边偷瞄自己的衣服有没有凌乱,一边尽量轻缓地将腿收回来,然后又诧异地感觉到双手摆放的位置似乎也有点不对劲,为什么要搂着对方胳膊,见鬼,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被人操控了?
之后,简妉又轻缓地将双手抽回,虽然整个过程没用多少时间,但手心已全是冷汗,甚至胸口还有些酥酥麻麻的。
简妉对眼前的这支手很懊恼,不该触碰的地方,几乎都触碰到了,而且还一整晚,哎,还好是自己先醒来,不然的话,多羞~耻啊,不敢想象。
保持与对方存在距离,没有身体接触后,简妉又有些好奇作为魔族的王,睡觉是什么样的,会不会睡的很沉,能不能一刀捅死?心中稍微评估了一下可操作性,感觉概率接近零,况且她身上也藏不了匕首,空间戒子里也没有,即使有,没内力,也取不出来,算了,还是别想太多,就单纯地瞧瞧睡姿就好。
简妉由鹌鹑状的睡姿,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到这边这位魔族的新王瞪着大大的眼睛,十分感兴趣的看着她,完全不像刚睡醒的样子,吓的简妉差点窒息。
“你到底是怕我,还是不怕我?”
“我……”简妉感觉这是一道送命题。
“算了,是谁带你来的?”
当时侯少是大大方方,通过安检带她进来的,简答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于是回忆了一下昨天魔族士兵对侯少的称呼,“侯提督。”
“为什么你会被他带来?”
“我……被他俘虏了。”
“所以你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对吗?”
对于这个问题,简妉思绪在一瞬间可以说是百转千回,最后决定,老老实实回答:“对。”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在新王说出交易这个词之前,简妉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她隔着能清晰感受到鼻息的距离与一个男性谈论交易,这种生疏的话题。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在眼前,简妉也不能只顾着在心里吐槽,恭恭敬敬地说道:“您请说。”
“你心甘情愿地跟我走,我退军。”
当简妉听到退军两个字的时候,心脏犹如被铁锤抡圆了猛砸,眼神愣愣地看着对方,思绪却飘到了那座镇守边陲的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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