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入夏,长安城内也闷的让人燥热,这个季节的雨特别多,一下就下个不停,但是雨后的天气却格外的舒坦。

雨后的长安看上去如此的安然祥和,可在那皇城内似乎暗藏汹涌。

在许府内,曳医在后院,捉着蜻蜓,远远的便传来云枝的声音:“许姑娘,不好了,不好了。”曳医寻着声音,只见那云枝满头大汗的跑到了曳医的身边,曳医很少见到她这般样子,便急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宫里差人过来了,说皇上要召见姑娘。”云枝说道。

曳医松了一口气,她还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随后对云枝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皇上召见有什么可怕的。”

“我看那公公的脸色好像不大好,会不会跟上次在宫中张婕妤的事有关?皇上不会又要罚你吧?”那云枝慌张的说着,曳医看着她杞人忧天的样子,便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慰道:“张婕妤的事早就过去了,况且上次罚也罚过了,我想这次皇上没有理由再罚我。”曳医接着道:“皇上这次召见我,定是想让我多陪陪长姐。”

云枝听到曳医的话便安心的点了点头。

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丙福将她领到了未央宫,这皇城内竟还有如此富丽堂皇的宫殿,门外还站着穿着盔甲的侍卫,可是这会是谁住的宫殿?这太监怎么带她来这儿了?她带着满脑的疑问跟随那丙福走到了后殿,走进屋内,丙福便退了出来,关上了门。只见刘询坐在龙榻上,那冷峻的脸很是严肃,许平君坐在下方,低着头,眼睛肿的她像是哭过,这屋里除了他们两并没有其他人,甚至连皇上的贴身公公丙福都在门外候着。

这屋里的气氛着实沉闷,看到姐姐这委屈的样子,便走到了她的身边,问:“长姐,你这是怎么了?”

许平君看了眼皇上,随后又转过头看着曳医欲言又止。

“是谁给你的胆子,见到朕竟不下跪。”坐在龙榻上的刘询站起了身,他的脸色有些吓人,语气也是冷的可怕,曳医愣在那没有说话,随后平君摇了摇她的手,示意她下跪。

“噗通······”她跪在地上,脸上有些不悦:“参见皇上。”

“呵······”皇上冷哼,随后便又坐了回去,手扶了扶下巴,显得很是无奈的看着她道:“你们姐妹两骗的朕好苦。”

曳医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随后道:“曳医不明白皇上说什么。”

“不明白?”刘询随后将那件绣着梅花的小衣裳扔到了曳医的面前,冷笑道:“这是何物?”

曳医捡了起来,拽在手里,对着他说道:“这是我做的,是送给姐姐肚子里的小皇子的。”随后她又问:“皇宫内难道不可以穿梅花图案的衣服吗?”

“这是你绣的?”刘询反复确认,随后站起身又蹲到了曳医的面前,他那充满血丝认真的眼神曳医都被吓到了。

曳医跪在那,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点点头:“是我做的,希望皇上不要怪罪长姐。”

“那这个荷包呢?”

她看着刘询手中的荷包,那荷包是叶子色的,上面绣着一朵粗糙的梅花。她看着眼熟便拿到了自己的手上,看到上面有一丝淡淡的血迹,便点了点头:“这个荷包我好像有些印象。”

那荷包上的梅花跟那衣裳上的一般无二,很明显是出自一人之手。

刘询又将那荷包拿回了自己的手上,站起身,背对着她说:“在我十岁那天,心情不悦便跑到了雪风岭,哭着站在崖上,随后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位小姑娘,她身材瘦小跑过来拉着我,让我不要跳崖,让我好好地活着,而且还送了这个绣有梅花的荷包给我,当我问她名字时,她说女儿家不能轻易跟别人说自己的名字,便告诉我她是许家之女。”

“你······”曳医不知该说什么,更多的是惊讶,未曾想他竟是十多年前那个要跳崖的哥哥,怪不得当初见他竟有似曾相似的感觉。

“皇上,对不起。”许平君突然跪倒在地:“五年前你拿着这荷包问我之时,我不该骗你是我绣的。”

“如若不是今日我去椒房殿看到绣着梅花的衣裳,如若不是你那贴身婢女告诉我这是二姑娘亲手做的,你还要瞒我多久。”刘询突然将那茶杯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咬着唇,却又无奈的看着许平君说道:“你有孕在身,起来坐吧!”

曳医似懂非懂,事情的起因经过她算是明白了,不过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难道就因为姐姐骗了他?亦或许是因为他一直把姐姐当成救自己的小女孩,才会跟她在一起?如果是这样,那么皇上爱的人不应该是姐姐,他爱的是救他的那个人,这样就太可怕了。想到这儿,她不敢再想下去,随后她看着刘询,道:“皇上,有些事想必是天意,或许错了未必是件坏事,您何不将错就错,现在应当好好对待爱你的人。”

“天意?”刘询默然一笑:“我从不相信天意。”

“平君,你先下去吧!”刘询冷冷的说着,他对许平君的态度和往日截然不同,似乎已经心生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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