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周不疑亲启
遥想当年,阖班师生欢聚一堂共议高考,音容笑貌历历在目。
王老师问师哥志在何方?
师哥答道:诗酒田园。
引全班哄堂大笑至今传为美谈,小弟当时便想问师哥哪处发财来?竟有如此雄心抱负!
不想师哥于高考前夕退学,事之突然,憾与师哥从此再未能相见。
时有传言师哥出家修道,又有人说师哥在家干点杂活被父母奉养,更有甚者竟说师哥不幸车祸离世!
小弟至今疑惑师哥当年何往?
可还记得昔年师生曾定下六年后相聚?
来年春暖花开,小弟携当年一干同学齐聚清水河农庄,同王老师了此君子约!
如若师哥还顾惜昔年同窗情谊,届时还望现身一见!
小弟令狐遨敬上
“我看这令狐遨改名令狐傲算了,讥讽个什么劲,简直不知所谓。”董幻丽撇撇嘴,将这信一把丢在桌上,看着封面上的金漆大字,眼神变的很是复杂,带着一丝痛惜,带着一丝怨怼。
痛惜周不疑那吊儿郎当样背后的如山压力,怨怼周不疑恬淡如水不肯对她诉说心声。
董小虎一把抢过信件,也不看内容,一副财迷样的研究起上面的金漆大字来,哇的喊道:“丽姐,这闪亮亮的还真是金子啊!啧啧,同是九年义务教育,遨哥怎么比你家咸鱼优秀这么多,我看你不如就从了他吧。”
要换作平时,董幻丽早把董小虎好好修理一顿,可刚看了那封信,心绪正翻涌不断,哪有闲心陪这小虎逗乐。
“师哥周不疑亲启……”董小虎津津有味的看起信件内容来。
回过神来的董幻丽连忙把信件抢回来,似有了决断,起身要走,眼神闪烁些,又坐回椅上,问道:“小虎,你说不疑看到这封信会怎么样?”
“我说姐,他那么咸的一条鱼,又臭又硬,我怎么能猜到他的心思,你和周不疑同床共枕的关系,还来问我?”董小虎一脸坏笑。
董幻丽俏脸微红,却没有半分甜蜜,心中暗忖:“同床共枕?呵,把我哄睡着了他就着床沿坐上一夜,我和他又算什么?我怎么就应该懂他了?”念及此处,董幻丽都心中一惊,暗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因为几个金字,就嫌弃起青梅竹马十多年的周不疑来?
夜微凉,屋外只有风声阵阵,大雨将落不落,初秋时节,除了这纠结的天气,还有纠结的董幻丽。
“呃。”董小虎不经意间扫了一眼伏在桌上皱眉沉思的董幻丽那若隐若现的无限风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心中连着骂了自己几十声混蛋,这是姐姐呀,虽然是父母抱养来的。
“铃铃铃~”
电话突然响起,心猿意马的董小虎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接通,“啊~你说什么~好我知道了,马上到!”
“怎么了?”董幻丽好奇问道。
董小虎张了张嘴,组织了下语言,才开口说道:“周不疑来了月城,在人家店里打架,被抓到寒水派出所了,好像还在里头受了点委屈。”
“晚上不在家睡觉,跟谁来的月城啊!”董幻丽不堪再忍受胡思乱想,将桌上事物一并拂在地上,还觉得莫名气恼。
时间倒回到一个小时前。
睡眼惺忪的周不疑和朋友白嘉在月城寒水区下了的士车,双脚方一落地。
就着冷风一吹,醒了点酒的周不疑就想回家算了,又想起这都八点了,还是算了。唉了一声,“白嘉,你老实说,是不是故意趁我喝醉了,忽悠我请你吃夜宵啊!”
“屁,明明就是你喝醉了酒扯着我不放,非要换个地方继续喝,还说什么要喝的开心就得进城,吃饭唱歌跳舞再开个房想躺哪就躺哪。”白嘉满脸委屈,气道。
哑然失笑的周不疑也不跟他开玩笑了,将手一挥,“走,我俩先去撸串。”
月城,又称禅都,位于江南西路最西边,离华夏娱乐圣地星城只有不到五十分钟高铁路程。
最为有名的是观月景点月亮山,游乐场所大水泽,月城下辖的县镇人士来月城玩,最喜欢去的却是寒水区。
无它,只因为月城唯独一座在城区里的景点就坐落在寒水区。
看着远处并不是很大的谯楼,周不疑乐呵呵的哼了两句歌词,“鼓楼的夜晚时间匆匆,陌生的人啊~请给我一只兰州~”
实在受不了周不疑五音不全的噪音,又不好扫了他兴的白嘉只能心理暗示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宵夜,我忍!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七拐八拐的走出了谯楼地界……
白嘉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许是对没有在谯楼落脚感到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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