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除夕夜剩下没几天的时候,周不疑还在家“闭门思过”着,几乎和外界断绝了联系。
不知道几里路外的莲花山正在发生着两件对他日后影响深远的大事。
薛怜礼送某位高官出门之后,就打算回到茶房那一方属于她的“禁地”细细品尝香浓咖啡。方一转身就看到了一向轻松打扮的白嘉西装革履,笑道:“白嘉,你这身装扮可真帅,晚上那些小姑娘得被你迷的找不着北了。”
“娘,穿成这样我总觉得有点别扭。”愁眉苦脸的白嘉耸了耸肩,很是无奈,“你说太爷爷为什么给我们定下每年腊月廿五举办灯会的规矩呢。”
“去我的茶房坐吧。”转身的薛怜嘴角露出一丝诡笑,附和道:“谁知道呢,照办不就得了,当年你太爷爷出家才叫奇怪。”
“今年灯会都哪些人来呀?”白嘉问起晚上来宾。
推门进了茶房。
落座后的薛怜揉了揉眉心,道:“两省有名的高官富商都会派人来,和往年没有两样。不过今年多了个后生,叫做令狐遨。”
“令狐遨?!”刚坐下的白嘉跳了起来,拒绝道:“不行!我的白神医馆不允许那种人踏入!”
母子的随口闲聊,在令狐遨的名字出现后,变得不和谐起来。
“那种人?令狐遨金榜题名后便白手起家,创立‘令狐制药’,短短几年时间便赚下数十亿家财,你跟我说说他是哪种人?你的白神医馆?是呀,我的好儿子,这是你白家的白神医馆,和我薛怜没啥关系,不是么?呵呵。”薛怜唉声叹气样,可眼中满是质问。
“娘,我不是那个意思。”白嘉登时词穷,弱弱的说了句,“可令狐遨和我的兄弟周不疑不和啊。”
薛怜声音平缓了些,笑道:“我就知道你这臭小子会喊自己朋友来玩。小时候不和,长大了还记着仇不是太荒谬了,你别担心这些。再说令狐遨可是我亲自邀请来的,也是和我坐一起,跟你们可没啥见面的机会。”
白嘉心里这才好受不少,连忙给周不疑发去讯息。猛地反应过什么,问道:“娘,今晚你不会是要把令狐遨介绍给我们家的那些高官富商客户吧?”
得到薛怜肯定答复后,白嘉无来由的居然想到,将来自家的白神医馆该不会和令狐遨站在一块儿欺负周不疑吧。
略做犹豫,试探了一句,“娘,那些人脉,你可以介绍给周不疑吗?”
“可以呀,不过我怎么在人家面前介绍周不疑呢?一个连份稳定工作都没有,借钱度日的酒鬼么?”薛怜心中好笑,讥讽道。
白嘉的脸立时就被气的通红。
此时白神医馆下方不远处,紧闭着大门的仙人宫里。
王利华恭敬的对着大殿正中一副画像行礼上香,三跪九叩。
画像上画的是个老农的侧身,落款处赫然是“白僧为汤真人作”。
“父亲,怎么不直接回家,跑莲花山来了,这仙人宫你不是不爱来么?”王利华好奇问道。
“利华,如果有个叫令狐遨的后生仔请你去给他盖新办公楼,你记得答应他,用玄龟负水局。还有我不日就要远行,你舅妈薛怜好像不单单是怨恨我间接害死了她的丈夫,她还对白家有着极深的仇恨,而为了什么我居然是一无所知。”王仙静静瞻仰着师父汤真人画像,眼中慧光流转,又笑道:“我这次远行,要是找到薛怜在世亲人,就能解开这个谜团了。”
王利华应了声是,又请问道:“父亲,小师弟呢?你要远行了,不去跟他道别么?”
想起那次在咖啡厅被小孩打断的推演,王仙叹道:“我和周不疑是没有师徒之缘了,你若是今后和他产生交集,能帮便帮帮他吧。”
说完话后王仙沉默了会儿,将他师父画像卷起收入画筒。问道:“利华,你有什么要说的么?我该走了。”
王利华面露不舍,伸手虚拦着王仙,“今晚白神医馆的灯会,父亲不去么?”
“我还是不去了,现在人们都把我当做神仙,我要是去了,他们得全部围着我转,到那时白家举办的灯会不就成了个笑话?”王仙摇了摇头,身形略微一抖。
王利华回过神来时,王仙踪影全无,他便知再见父亲不知是多少年后了。
收到白嘉信息的周不疑,呆呆望着手中酒和满地酒瓶,使劲摇了摇头,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喝醉了。
直接往后一倒,躺在沙发上酣睡起来。
梦入经年,应是良辰美景,便纵有千种风情,又与何人诉说呢?
醒来之后,周不疑习惯性的揉了揉湿润的眼眸,只觉得一身疲软,心里仍旧是泛起深深无力感,看着窗外灰暗天空,目中闪烁着思索。
没钱,连出去外地打工都没钱坐车,心里哪怕有无数志向,也难以踏出步伐。
周不疑从不会想,他喝酒的钱怎么就总是能弄到呢?
反而正当事总是无力,其实怕是因为心中不愿吧。
灯会最早有记载的应该是道教祖师爷张道陵举办的“燃灯祭斗”,所以白神医馆自然不会忘了派人去到仙人宫门前点上两盏彩灯。
而彩灯不知挂了几万盏的白神医馆,更是照亮了半座莲花山,光芒映到了天上去。
喝醉了酒的周不疑倒不用担心迷路,认准天际那片彩光就行了。
走了得有一个钟头左右,才堪堪走到莲花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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