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因为可笑的情感,将心独立于尘世之外,与整个世界背对而立?

人间不值得,周不疑,更是不值得。

“不值得。”董幻丽跟着喊了一声,扭头看着周不疑。忽一顿,显得很是呆萌问道:“我想在姑苏城有座园林,你能给我吗?”

网上有个帖子,以“那一年,蒋公听到夫人说喜欢梧桐,就为夫人在金陵城种满了梧桐树。爱一个人,倾一座城。”为开头,延伸出许多大致情节相同的浪漫事来。

从古代讲到近代,一条条的例证无不诉说着爱情的高贵,就是字面意思上的那个贵,将穷人们的爱情踩在脚下,穷人是不能拥有爱情的。

周不疑呵呵笑了起来,也不回答董幻丽话语,就那么一直呵呵冷笑个不停。

出租车停在月亮山山门前,周不疑和董幻丽各自从车门左右下车。

一个走向山上,拥抱着早就应该得到的荣华富贵。

一个走向山外,迎接着从未消退过半分并即将加重的痛苦煎熬。

走着走着忍不住哭了怎么办?眼泪流了一脸,掩耳盗铃般不敢去擦拭怎么办?

周不疑的答案是走一路喝一路。

当你手中拎着酒边走边喝时,是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除非是个瞎子。

周不疑没有遇到瞎子,遇到的是个死胖子。

话也不说的就和他一起喝酒,步行回到城中心,又换了个地方喝酒,从火锅店到路边摊。

直到夜幕落下,再见不到丁点阳光。

“小虎,陪我去买两套寸衫吧。”周不疑说道。

董小虎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心中只当周不疑是在月亮山被令狐遨打击到了,要去买身得体的衣服给自己找回点脸面。

如果他看过最近很火的一部电视剧,他就会懂。

郑秋冬出狱后化名覃飞,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购置两套高档西装,然后才是去工作。

那个情节在周不疑眼里,是郑秋冬给自己的保护色。

成千上万本励志学成功学书籍,几乎都提及了一些“变色龙”的特色来作为“职场伪装”的开头。

当然,这些书籍都是给乡下穷人家的孩子看的,或许也有初入社会的大学生去看。

前者更需要了解,单以人口数量来界定,自卑是前者大多数人的通病。

周不疑没钱了,一套都购置不下,只买了两件廉价寸衫。

修长的身体套上寸衫后,莫名有种错觉,仿佛、不那么贫穷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回到家,

周不疑像个喝醉酒的男主人一样,把鞋脱下随手扔掉。

径直进了董幻丽房间,关上门后也不开灯,踉跄着摔在床上。

才发现被窝空空,房间里除了他外,只有着淡淡兰花香。

周不疑趴在床上把脸埋进被窝,肩膀微微耸动着。

睡在被窝上是感觉不到温暖的,也等不来一碗姜汤,更等不到一个化解泪水的拥抱。

小区下,董幻丽从拐角处现出身影,抬头看着自己房间窗户。

紧了紧身上风衣,咬牙道:“跟我吵完架也不找我,而且现在才跟董小虎回家,害得没有钥匙的我吹冷风,怎么搞得你才是个女人一样!”

缓缓走上楼后,站自家门口,董幻丽居然有些迟疑着要不要敲门。

或许不敲门,像早十来分钟那样看着他们回家也不跟上去,就这么呆外面。

能等来周不疑发疯般的寻找?

董幻丽开心的笑了,想起了读书时候她请假在医院打针,没告诉周不疑。

结果周不疑请假不成,翻围墙出了学校,还找到她妈妈那里去打听了。

到了医院找着她,就笑的像个孩子。

就这么站门口胡思乱想了一阵,门什么时候打开的董幻丽都没发现。

满脸醉态的周不疑问了声,“回来拿东西的?”

董幻丽差点说出个“对”,好险反应了过来这是她家啊。

还没答话,就被周不疑抱住推着靠在墙上,来了个壁咚。

刚想推开周不疑时,察觉脸上一凉,再看周不疑闭着的双眼,挂着两串泪珠。

就感觉整个身子一轻,被周不疑抱了起来。

云雨过后,倚在周不疑臂弯里的董幻丽说了声,“我没上去月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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